第500章 别有用心（五）

热闹的茶楼，故事重演，正验证了之前的猜测。

两是钦差，身边微服出行，可也有锦衣卫变装跟在周围护卫。张永就叫了其中熟悉的小旗，叫他盯紧了这三，尤其是其中青衣，看这最终回哪里。

张永与王守仁两个，则是去了落脚的客栈。

两在外奔波大半天，简单梳洗了，要了一桌席面，匆匆用了。

等席面撤下去，上了茶水，张永便叫去看盯梢的小旗回来没有，又对王守仁道：“不会真的是赵显忠指使的吧？”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已经八成认定了。

按照之前的资料，沈家在松江也算是“庞然大物”，寻常家哪里会主动与沈家对上？换做赵显忠就不一样，他是知府，治下出了这么大的子，要是找不到替罪羊，别说是乌沙难保，身家命也危险。

王守仁因为对松江的格局了解些，知晓沈贺两家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怀疑的对象就多了贺家一个。只是赵显忠能上那么的折子，没有什么证据的况下羁押沈家，也不清白就是了。

“赵知府倒是有动机，只是如此有迹可循，行事未免太不小心，倒未必就是赵知府指使。”王守仁道。

张永轻哼道：“不过是心虚罢了，要不然何必画蛇添足！”

这说着话，那负责盯梢的锦衣卫小旗回来回话：“那又去了两家茶楼，都是说完即走，后去了知府衙门后街的第一户家。标下跟附近的打听，那户家姓王，户主是个游商，年初死了，留下个小寡，如今家里只有小寡与小寡的老娘，还有两个下，一家四。不过这小寡长得好，得了知府心腹幕僚闫举的青睐，昨晚闫举就在王家留宿。那青衣并不是布庄东家，而是南城一个混混儿，倒是常来小寡家，对外说是小寡的表舅。”

张永吩咐那小旗下去，继续带盯着王家宅子。

小旗得了吩咐下去，张永带了几分得意道：“啧啧！咱家说什么来着？什么知府幕僚的外宅，不过是幌子。没有旁，就是赵显忠那厮！要是他老老实实，什么也不做，咱家还真是不好随意查他，可瞧瞧他这吃相，也忒难看，尽是小心眼子，当别是傻子糊弄！”

王守仁点听了，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一路上他除了研究倭寇上岸的规律，也在研究赵显忠这个。

虽没有与赵显忠打过道，可看他的履历，并非庸碌无能之辈，否则再是朝中有，也不会得了松江知府这个肥缺，只是运气不好，经此一事，仕途基本到。不管他如何攀咬沈家，想要推卸责任，既是一地父母，在数百百姓伤亡况下，还想要保全己身不易于做梦。就算身在局中，关心则，也不当与做出这样粗劣的布局，难道是那个闫举自作主张？

确实是有自作主张，却不是闫举，而是张氏。

张氏与沈家颇有渊源，流落风尘也多少有沈家的缘故，恨透了沈家，知晓沈家的状元公沈理回松江，生怕沈家“逃出生天”，才想了这一出出来。

至于这青衣，是张氏前几个月受了闫举吩咐，花银子笼络的帮闲。因闫举隐在幕后，出面洒银子笼络帮闲的都是张氏，这帮闲自然也就听张氏的吩咐。

张氏年轻貌美，这帮闲少不得垂涎一二，却也知晓这是闫举的禁脔，后面有知府衙门做靠山，不是自己一个帮闲能染指的，不过是过一过眼瘾，在张氏鼓鼓囊囊的胸前瞄了好几眼。

张氏不以为忤，反而被这帮闲馋猫似的模样的逗得“咯咯”直乐，娇声吩咐那帮闲道：“你继续盯着沈家，不拘那边有什么动静，都过来说一声……”说这里这里，面上依旧带了笑意，声音却有些发寒：“尤其是沈家四房的消息，格外留心些，半点也不能放过……”

那帮闲领了十两银子的赏银，颠颠的去了，心里还直嘀咕：“这张娘子不是王货郎从外地领回来的？怎么倒像是沈家的仇家。最毒心，看来得罪什么也不能得罪子……看她年岁，不过十八、九岁，倒是与沈家四房状元公年岁相当，莫不是与沈状元有婚约？可沈家是什么家，她就算姿色好些，也配不上啊。”

帮闲想了一圈，想不明白，索丢到脑后，继续盯着沈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