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顺藤摸瓜（一）

张氏只当自己是为了沈家定罪加重筹码，却不晓得自己已经被几处盯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错阳差的是，没有会想到这是她自作主张，都当成了是闫举安排。如此一来，不仅印证了沈贺两家对闫举的猜测，也让张永误会成了此事是赵显忠为了自己脱罪，再次陷害沈家。

本就是有了偏向，加上这样的事，张永对沈家的处境越发同。王守仁察觉到这其中有不对之处，可也没有多话。如今两位钦差，就要决定是继续微服下去，还是开始摆开仪仗。

王守仁虽是正使，却也晓得新皇更信任的是张永，便不自专，与他商议接下来如何行事。

张永晓得沈家这样的罪名，要是不洗刷净，即便沈家暂时脱罪，几个出来，可有了嫌疑以后翻出来都是把柄。既是受命下来为沈瑞做主，张永自然想要将差事完成得漂漂亮亮。如今倭寇跑了两个多月，上哪儿找证明他们与沈家没有关系去？那剩下的只有证明赵显忠品有瑕，才能证明他的话不可信。

“千里做官只为财”，尤其是松江这样的大府，张永才不相信赵显忠会净到哪里去。不说别的，就说知府衙门安抚地方伤亡百姓的抚恤金，难道账册上还标了某某是城里，抚恤金几何；某某是乡下，抚恤金减半？

连抚恤银子都要沾手，这贪可见一斑。

张永沉思片刻道：“也不知大沈状元与沈瑞查出什么没有？”

王守仁闻言知意，两对视一眼，都有些踌躇。毕竟是下来查案的钦差，私下先见其中一方，要是泄露出去，王守仁少不得要挨弹劾。

不过王守仁想着自己与沈瑞的师生关系，即便之前无留意，自己回京代差事时也难免被翻出来说嘴，立时坦然了，摸着胡须道：“沈家立足松江百年，族众多，或许有其他发现。”

既要见沈瑞，王守仁便没有再遮遮掩掩，写了亲笔信，打发小厮过去送信。

张永倒是对新皇念念不忘的小伙伴好起来，有王守仁这样的老师、杨廷和这样的岳父，还有沈理、沈瑾两位兄长，加上是皇帝的少年之，沈瑞以后的前程自然是错不了。自己提前买个好，并不费什么事。

沈家宗房客房，傍晚时分，沈理、沈瑞就已经得了消息，知晓有在市井传播流言，将两月前的“倭”归罪于沈家，煽动“倭”中受损商户与百姓向沈家索赔。而这传播消息之，出闫举外宅，当是闫举那边的手。

沈瑾也在，此刻还不知这“倭”与藩王有关系，只当赵显忠为了脱罪，故意陷害沈家，才会趁着钦差即将到来，煽动民意。

“不思如何安民，不思以防下次倭，只想着自己乌纱，就如此信雌黄，实是小也！”沈瑾不由气愤不已。

沈理摇道：“如此决绝，不留后路，不似赵显忠手笔，更像是闫举趁机泄私愤，报复沈家。”

沈瑾闻言不由一愣：“私愤？莫非这闫举与沈家有嫌隙？”

本就是四房惹下的祸事，沈理无心为沈源隐瞒，直接说了闫举的身份以及沈源先许婚后悔婚之事。

沈瑾听了，哪里还坐得住，立时起身，满面凄凉道：“竟然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给沈家招来祸事？都是我的过错，婚姻大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该心存他念，故意给老爷写那封信，才使得老爷退亲，给沈家招来了仇家。”

沈瑾少年得志，带温煦不假，可内里也自有几分心气。他因嫡母出身商户，对于商家并没有什么歧视，不喜之前沈源给定的亲事，更多的是不相信亲爹的眼光。加上沈源在信中将闫家家财说了又说，连带着闫家嫁的嫁妆几何也说了个七七八八，就像是闫家用钱买婿一样。沈瑾毕竟是读书，加上手上有嫡母留下的遗产，没想过惦记未来妻子的嫁妆，对于这门亲事更加不热衷，才想了个法子，让沈源推掉，不想竟是后患无穷。

沈理皱眉道：“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自责，只是让你知晓缘由。你父亲那里，也要早做他想，学官虽品级不高，可真要出了子，也难免会影响到你身上。”

沈瑾苦笑道：“扬州是闫家地盘，他们既要连沈家族都要报复，哪里会放过我们老爷？或许是现下顾不上，或是老爷已经惹了麻烦，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沈理听了，问沈瑾道：“那你怎么想？要不要现在去扬州？你毕竟是状元身份，不管那边如何安排，只要你露面，多少要顾及些。”

沈瑾摇道：“松江这边是关系阖族安危的大事，我虽帮不上六族兄什么，充个数跑个腿还是能做的。老爷那边，暂时是顾不上了。”

虽说这世道讲究忠孝传家，可沈瑾也没有在沈理、沈瑞面前故做孝子的意思。

沈理又望向沈瑞，沈瑞色平静，对于沈源之事恍若未闻。

沈瑾已经岔开话，道：“六族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用不用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