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收因种果（四）

乔家今来的是几位老爷，没有眷，自是无需徐氏出来应酬。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过送走乔氏，并不是小事，徐氏有些担心乔家几位老爷会有异议，就打发盯着前的动静。 直到小婢进来回话，道乔家几位老爷已经走了，徐氏才隐隐地松了一气。 并非是怕乔家什么，实不愿意麻烦。如今沈家与乔家境地不能说天差地别，也不在一个分量上，乔家要是不知好歹，两家争执起来，旁看了倒像是沈家欺负乔家落魄了似的。 没一会儿，沈沧回来了，脸色带了几分郁色。 徐氏见了，不免担心道：“老爷，可是乔家那边不顺当？” “乔大犯浑，去见了乔氏后就开想让乔氏大归。乔二、乔三开要拦着，都拦不住，兄弟几个自己就起来了。”沈沧皱眉道：“你打发问问，这‘大归’到底是不是乔氏的意思？要是她真有此想法，成全了她又何妨？” 以乔氏作为送到庄子上“静养”本算是从轻处置，要是乔氏还不知足，那这沈家不做也罢。否则满怀愤恨地留下，总是祸根。 徐氏诧异道：“真是乔氏打算？乔大老爷怎么敢应此事？” 如今世道，虽礼仪崩坏，可越是仕宦家，越是要紧那张面皮。 乔氏大归，对于沈家来说，不过是给京城百姓添一段市井绯闻，可对于乔家来说就是祸害几代的事。不仅儿出嫁要被挑剔，就是儿孙想要娶，有儿的家也要掂量掂量。 沈沧冷笑道：“不管乔氏有没有打算，乔大却像是拿定了主意似的……守孝半年，还知晓督促儿孙读书上进，本当他能长点儿出息，没想到这回又犯浑了！” 男与看待问题，总是不一样。 在沈沧看来，乔氏想走就让她走好了，沈家名誉固然会一时受损，可也是利大于弊；徐氏却实在不相信乔家的品，妯娌三十年，就是看在沈珞面上，徐氏也不愿乔氏被糊弄回娘家骗光嫁妆，落个看小辈脸色吃饭的下场。 “或许只是乔大私心作祟？我听说自打乔家分家，乔家大房的子就不好过……”徐氏道。 心中都有远近亲疏，徐氏觉得三十年前的事，固然有乔家的错，可归根结底是沈洲自己立身不正的缘故。以他当时的傲气同对孙家、孙敏的不屑，即便没有乔氏，也会有张氏、李氏。 沈沧这里，虽也承认弟弟当年有错，可更多的却是迁怒乔氏与乔家。 “就算乔大有私心，可一个掌拍不响。她要是走，夫莫要拦她……真要说起来，她大归倒是比送到庄子上更好。老二还不知在外几年，身边总要有正经太太打理起居才好……”沈沧道。 徐氏叹了一气，没有再为乔氏说话，只是打发西院打听。 乔家兄妹说话时，门就站着婢子，后来呛起声来，连院子里的都听到屋子里的动静。 待仆过来回了话，听闻“大归”只是乔大老爷提议，不仅乔氏没同意，乔二老爷、乔三老爷也强烈反对，徐氏就点了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好。 沈沧是男，又兄弟，只想着顺水推舟送走乔氏，却不晓得舌是非，不是一两能平息下来的。乔氏真要“大归”，小一辈们都要受到影响，虽不至于像乔家那样影响甚大，可到底有碍家名。 凭什么为了让沈洲再娶新，就让沈家小辈们承担恶果？ 就是对沈珏来说，有个犯了大错被“静养”的嗣母，怪不到他上；也比年纪相仿的新嗣母进门，要省不少麻烦。 另外就是徐氏的私心，实不愿意看沈洲就是撇开乔氏。 像沈沧所设想的，沈洲撇开乔氏、另娶贤妻，愉快自在地度过后半生，那也太便宜了他。他们两个白偕老，才是对沈洲最大的惩罚。 沈沧脸上露出几分可惜的来。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见红云进来禀道：“老爷、太太，二哥来了……” 四月末的京城，已经热起来了，窗子都开着。 徐氏往窗外望了一眼，见火辣，忙道：“快叫二哥进来……再叫厨房传话，加个芥末白菜，二哥的饭直接摆在这边……” 红云应声下去，沈瑞随后挑了帘子进来。 “父亲，父母！”沈瑞已经换了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进来后先给沈沧与徐氏见礼。 沈瑞是沈家以后的支柱，送遣乔氏之事，沈沧与徐氏也没瞒他。 沈沧便道：“你哪没课？到时抽出一功夫，送二太太出城。” 要说直接打发管家过去也行，可是沈沧还是想要让沈瑞多练练手，不要一味读书。科举仕途虽重要，可只会做学问、不会做，也走的不长远。 “后就空着。”沈瑞迟疑道：“可要带了三哥一道去？” 沈沧皱眉，想了想：“还是算了。院试要紧，莫要让他分了心……” 没说出的理由是沈珏到底是嗣子，有母子名分束缚着，要是乔氏被送走时胡搅蛮缠，只会让沈珏难堪与为难。 沈瑞是过来传话的。 从官学回来这一路，沈瑞也算想到了沈琰的用意。 他主动将把柄递了过来，也算是另类的“投名状”了。要是沈沧连这个都不接，那他们兄弟趁早做其他打算，也不必非吊在科举这一条路上。只凭他们兄弟现下身份，一个举、一个生员，要是回乡的话也能是太平乡。 沈琰没有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