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收因种果（三）(2合1求月票）

两年半时间，听着并不长，可不管是对沈瑞还是对面的少年来说，生活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沈瑞！”少年见沈瑞不应声，又叫了一声，走上前来。 与沈瑞一起出来的同窗，见眼前这英俊少年竟是来寻沈瑞的，就碰了碰他胳膊，低声道：“恒云，这是哪个？” 沈瑞轻声回道：“少年同窗。” 问话的瞥了白眼过来，什么叫“少年同窗”，这七老八十的气算什么，难道现下就不是“少年”？ “或许，你不认识我了？”少年见沈瑞清淡，没什么反应，忐忑道。 弘治十三年秋，沈瑞族学没几，少年就因打架受伤回家休养；等少年稍好些，徐氏省亲，沈瑞随徐氏离开松江。 真要说起来，沈瑞与少年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沈琇！”沈瑞开吐出少年的名字。 来正是沈琇，依旧是十分出色的相貌，却不再着红衣，也无当年的倨傲。 对于旁来说，岁月或许是把杀猪刀；对于沈琇来说，岁月却是一把器。曾采飞扬的红衣少年褪去青涩与倨傲，变得温润起来。 沈瑞早就知晓沈琰兄弟进京，也想过或许什么时候就碰上了，可没想过沈琇会直接来寻自己。 “沈瑞，我是随兄长一道过来。家兄就在前边茶馆等着，想要请你过去说话，不知能否赏脸？”沈琇带了几分恳求道。 对于这兄弟两个，沈瑞没什么恶感，可为了不使事变得复杂麻烦，也无心亲近。只是要来的只有沈琇，他还能直接摇离去，既有沈琰在，就不一样了。 这兄弟二齐来，肯定是有事，沈瑞就点点，随着沈琇去府学路一处茶舍。 此处幽静，正是说话的地方。 沈琰虽只比沈瑞年长几岁，可早年曾在族学授业，与沈瑞也是师生之谊。沈瑞方才没有直接离去的原因，也是因这个道理。 士林之中，最重师生之谊。要是有不敬师长，那就要为万唾弃。 又有“一为师、终身为父”的老话在，即便沈琰与沈瑞没有师生之名，倒是无需如对大宾，可是礼数上还是周全些好。 沈瑞就先执了弟子礼，沈琰还了礼，请沈瑞坐了。 沈琇则是坐在沈琰下首，看着沈瑞身上的儒服，又看了看自己的。、 同样是秀才，沈瑞坐在那里，却是自有一番气度。要不是面容稚，还真是看不出他比自己小了两岁。自己十六岁过童子试，名次还是不上不下；沈瑞十四岁过童子试，还是“小三元”。 他不禁有些恍然，两年半年第一次见沈瑞时的景浮现在眼前。 当年沈瑞还不是尚书公子，不过沈家四房嫡子。各种沈家的传言中，他子顽劣不成器，被优秀庶长兄压着喘不过气，生母已故，长辈不待见，是个可怜可恨之。 没想到，露了面的沈瑞从容自在，跟沈琇想象中的顽劣郁少年截然不同。 加上沈瑞成了吕双的同桌，更是刺了沈琇的眼，使得沈琇极为厌恶。 自打真正知晓自家这一脉与沈家的渊源，沈琇就没了底气。要是能选择，他宁愿离沈家远远的，此生再不相见。 可是错阳差，自己长兄被乔三老爷看上，将来要娶进门的嫂子是乔氏，乔家又是沈家的两重亲戚。 无需刻意留心，只要沈家想要知道，就能随时知晓他们兄弟的消息。 早先沈琇还觉得虽同姓沈，可只要自家这边别再惦记归宗，不过去碍尚书府的眼，两下就不相；等到进了京，了春山书院，师兄弟等志在官场的不是一个两个，常谈起功名仕途，沈琇才晓得自家兄弟二的处境是如此岌岌可危。 这个错误，是从沈琇祖父起就错了。 科举仕籍上，需添祖上三代履历，官府的会核实。不过江南文风鼎盛之地，考官也不可能真的一个一个去核实考生身份。 不过真要有“冒籍”、“匿丧”等违律的地方，只要有举报，后果都十分严重。 即便考中进士，了官场，也不例外。 沈琰、沈琇虽不是“冒籍”，可籍贯上曾祖父一栏写的已故都是二房老太爷的名字。早先沈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便他们这一支没在族谱上，可也是曾祖父血脉；如今对功名仕途了解的越多，却是越发现其中的不妥当。 只要沈家二房愿意，随时都可以出首，举报他们兄弟两个籍贯造假。当年的事过了一甲子，学官核实的法子，就是去沈家查阅沈氏族谱，他们兄弟不是假的也成了假的了。 等到他们兄弟有幸中了进士，了官场，能用这一条拿捏他们兄弟的就不单单是沈家。就算是别，要是知晓这段渊源，有心害，也随之能让他们兄弟拉下马，陷官非。 沈琇都能知晓此事的弊端，何况沈琰？ 沈琰向来是识时务的，自发觉到不对，是想着如何消弭祸根。 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稳妥的法子。 要是只有他一个，他说不定就听天由命。他最是知晓自己分量，得中举已经是侥幸，想要中进士，十年之内都不用指望。 说句不好听的话，沈尚书夫两年已经有了春秋，能不能再活十年都是两说。 沈家其他，距离那段往事太遥远，难有切肤之痛，关系倒是好弥合。就像宗房那边，对他们兄弟抱有善意的族，也不是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