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勃勃志向远 铁骑漠中来（中）

？”

此唐士便是当年赵宴荔帐下那个曾代表赵宴荔，出使过孟朗军中的杜琅。他之前陪同被选为质子的阿利罗来了定西，贪恋定西的“富贵”和“安逸”，就没有再回去赵宴荔部中。再后来，赵染投附朔方，仗其是赵宴荔嫡子的身份，把他从阿利罗那里强行索要了过来。赵染认识的唐字不多，杜琅於今算是他手底下的一个文士，负责些公文、应酬等的文字工作。

赵染说道：“那是自然。”

杜琅说道：“不知大率欲遣何报讯？”

赵染瞅他眼，问道：“老杜，你想说什么？”

杜琅笑而不失谄媚地说道：“若是无有别的选，小愿受些苦累，为大率跑一趟。”

“你不是愿受些苦累，是不愿跟着我渡河吧？”

“大率此话怎讲！”

“你他娘的，前晚回到帐中，老子对你说应下了张将军所命的先锋之任，准备带着你一起先渡河，当时你就满脸的不愿，愁眉苦脸，当老子没看到么？昨天出营到现在，你时不时地长吁短叹，当老子没听到么？老杜，你怎么这么贪生怕死？枉我父昔年那般的器重於你！”

边儿上的胡骑们纷纷嗤笑出声。

杜琅涨红了脸皮，义正辞严，说道：“大率！你这叫什么话！小虽为文士，但这么多年，跟着故大率东征西讨，哪次害怕过？大率你忘了么？孟朗、苟雄围我朔方之，是小，只带了一个小，长袖翩翩，孤身出使，了其营！小要贪生怕死，又岂会敢行此举？”

“是么？”

“是啊，大率！小所以自告奋勇，愿为大率将咱们就此向西之事，折回禀与张将军，全是因为小琢磨着，小稍微能言会道一些，能在禀报的时候，备述一下大率此番为大军先锋的辛苦，和大率对张将军的敬重。大率要是信不过小，这禀报的事儿，就不用小便是！”

赵染点了点，从左近从骑中挑出了一，说道：“你去，禀与张将军，说咱们由此向西去了！沿途每隔十里，我会留下几个骑士，充作接应。”

那从骑应诺，当即转马，回去寻张韶所率的主力。

杜琅眼地看着那从骑远去，心道：“一步走错步步错，我那年怎么就贪图些微的财货，投了赵宴荔呢？早知今，我那时还不如……”

早知今，杜琅那时还是会投从赵宴荔的。

那时的朔方，包括现在的朔方，胡牧的数远比唐为多，掌着生杀大权的都是胡的大率，作为一个唐的士子，手不能提，又想过上好的生活，事实上，也只有投附胡的酋率一途。泛而言之，孟朗之得用於蒲茂，张实之投贺浑邪，也是因为同样的缘故。只与杜琅不同的是，孟朗、张实的才智出色，孟朗并怀有远志宏图。

……

赵染率部西行，到了滔滔的黄河边上，径往记忆中，宜於大军渡河的渡而去。

因不知渡处有无秦军驻守，他却是在前往的路上，十分的隐匿部队的行踪。

河西漠区，西北处的小绿洲中。

身壮肤白、碧眼浓须的龙无驹接到了斥候们络绎的回报，他帐下一将建议说道：“那支到漠边折往西去的定西轻骑才数百，又都不是唐的穿戴，料应是铁弗匈的余孽。军将，不如咱们尽起兵马，急抄其后路，先把之歼灭在黄河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