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善难善·英雄无奈

许多画面在脑中掠过，其中印象最刻的，就是在举兵之初，自己与师父的一次会面……

当时，师父在峭壁绝岭之上接见自己，周围云雾缭绕，除了自己师徒二，几米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而自己向师父报告，一切准备

大致已完成，虽然不是最理想的状态，但朝廷向慈航静殿用兵，天时已至，该是举兵的最好机会。

“是吗？十几年过去……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师父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疲惫，甚至有些心不在焉，这些年来，师父一直都是这样，本来这也不到自己涉，可是举兵之事关系重大，非同小可，自己想要再行确认，抬起来，却见云雾飘移，眼前一片蒙胧，莫说师父的表，就连他的身形都有些看不清楚。

“该发生的，就发生吧。”

云雾之中，只传来这样的一声，不久，什么东西都完全被掩盖在云雾里，这是袁晨锋的记忆，当时由于心太过急切，匆匆忙忙就去准备一切，这样说起来，自己确实没有得到师父的肯定回答……

一想到这个，袁晨锋陡然一惊，“难、难道……师父他其实不赞成起义？他反对这次的战争？”

这个突如其来的结论，不只袁晨锋自己吃惊，连孙武都被吓到跳起来，如果陆云樵果真没有同意发动这场战争，一切都只是袁晨锋自作主张，那个严重后果恐怕没有承担得起，这件事一传出去，同盟会的军队可能一夕间便彻底崩解。

幸好，路飞扬很快做出解释，“喂喂，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太扯了点吧？虽然你师父是个浑蛋，但还没浑蛋到这种地步啊，自己答应过的事，他不会不认的……”

眼看袁晨锋和孙武都被弄得一雾水，路飞扬轻咳两声，道：“和你们说这些，是想要提醒你们，在一切尚未全面失控之前，你们……是否已经做好准备了？”

孙武皱眉道：“路叔叔，粮武器什么的，袁兄的准备就算还不足够，但也是尽可能地在筹备了，你不说他也知道的，用不着这么拐弯说话吧？听起来不像提醒，还比较像是在骂耶。”

“一个武者能到什么境界，与他本身的思悟有重大关系，像小武你这样不肯多花脑筋想，只是闷着练，能够练到今天这境界，也是奇事一件啊。最╜新↑网?址∷ w^Ww.ltx^sba.M^e”路飞扬笑着望向袁晨锋，后者隐约猜到，这个“准备”所指的，并非物质，是神心态，但究竟是怎样，一时却也说不上来。

“……请先生明示。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cｏm<”

“以你的聪明才智，这答案你不该想不到，或许……是你的个，让思维出现了死角。”路飞扬摇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

这问题路飞扬一开始就问过，听起来像是在找碴，现在重提，孙袁二感觉自然完全不同了。

思索片刻

后，孙武仍感茫然，袁晨锋却是全身一震，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可是在原地站了半天，仍不敢开。

“唔，看来是把握到一点了。天下事，过犹不及，两种都不好，残忍好杀、鱼百姓，这固然无法长久，但太过理想化，忽略现实，这也很危险。普通的正道士起义，为的通常都是救世济民，不过……再怎么无聊的，起义之前通常也不会去问，被救的想不想要被救。”

路飞扬笑道：“所以，这难免就会有些问题，特别是当想救的，伸手出去被打掉的时候，那个打击可不是普通的大，要是意志不够坚定，那可没有办法走到最后。想要改变世界、想要让天下过得更好的理想青年，每秒钟都可以死十几个，但真正有实践能力的就少之又少，这之中的关键便在于你有没有准备好，承受这些打击而走下去。”

“我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受到少少打击就会动摇的。”

“但你显然就是没有想清楚那个问题……啧，我就直接说了吧。”

路飞扬一手腰，直直地望向袁晨锋，道：“你有没有准备好面对，那些你想要救、想要造福的，可能根本不领你的，在你焦烂额的时候，他们只会冷嘲热讽，猛扯你的后腿？什么共体时艰、背后支持，通通别想，偶尔……或是经常的，会背后给你一刀，他们不会和你讲什么美好的未来，那些太遥远；他们不会体谅你正在为他们拼命，只会看谁的拳大，就往哪边走……因为说到最后，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目光短浅，欺善怕恶，愚昧无知的东西，你作好替他们出生死的准备了吗？”

这些话如同雷霆霹雳，把孙武给震傻了，之前他一直笃信，顺着良心去作，无愧于心，不惧威迫，尽心为，这样就可以称之为侠，却从没想过，当大侠之前还得做这些心理准备的。面对这些质问，孙武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答之不出，不晓得袁晨锋那边怎么样？

“我相信……不是所有的都这样，你说的现象固然存在，但……”袁晨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