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阋墙

着便从衣襟里掏出一枚金印，“这是我们王子的金印，暂且予特使大，算是我们求和的诚意。”

皇帝将东西放在手里把玩了片刻才松了，“金印为信，分量倒也足了。本使回城后自会如实禀报陛下，陛下自会在合适的时候帮你们王子一把。”她顿了顿，才想起来似的道，“只是若灏州失守，陛下也只能当作今无事发生了。”

“自然，自然，铁甲军只给我们王子便是，后定然献给陛下处置。”

皇帝不置可否，只笑：“说了这么些，到底如何支持你们王子还是陛下说了算的，只不过我代陛下承诺，只要陛下看到你们王子的诚意，这份便一定会奉还。”

“如此，在下便先谢过皇帝陛下赐福了。”

“喂，他们说要出手你就信啊？”两匹马缓缓往灏州方向回去，见不着先前的帐子了法兰切斯卡才总算一吐为快。

“信不信的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现在知道了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就好办了。”皇帝随手把玩着先前的金印，心颇佳，“銮驾分了叁路往前线去，又不是盯着铁甲军去的。”

“不是？”这下着妖瞪眼了，“你不是要救灏州？”

“是啊，但救灏州也不是非得先那铁甲军嘛。”皇帝两只脚蹬着马镫晃晃悠悠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马背，“不如一劳永逸……”她话还没说完便迅速拨转了马，隐到山背坡去。

有。

一整队的带甲骑兵。

法兰切斯卡也早跟着隐匿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看着和封的那些差不多……”

“应该就是铁甲军。”皇帝只盯着骑兵看。这一队数不少，轻装上阵，没什么重武器，应当是侦查用的。

“怎么办。”

“先等等，等他们走过了我们再走。”到底只两个，便是这妖一骑当千也未必见得能兼顾。

过了好半晌，两才从坡后起来，驾了马往灏州方向去。

还没走出几步，便有箭矢落了下来。皇帝心下一凛，策马躲开飞箭。身侧亲卫反应更快，早拔了兵刃将流箭全挡了开去，一脚踢在皇帝马上，激得马撒开蹄子便往前冲去。

有埋伏。想来先前那一处便已被发现了，只是对方沉住气，硬是等了这么久才发难。

很冷静嘛。皇帝接着又飞奔对方不易命中，视线往四下一扫，这几枝箭原来是马上出，弓箭手已当先见飞奔出去，来不及再，已弃了弓箭策马包抄而来。

只可惜没有长枪。皇帝扭看了看亲卫，妖已经挥鞭跟了过来。没有长枪马战不利，还是想法子跑出去才好。她左手握住马缰，右手展开马鞭，将身子尽量伏低了避开矛尖，一展马鞭抽在马上，借着疾冲的劲松开缰绳，拔剑砍往最近的马。

对方为了轻便作战，只有带甲，马却是着的，这一下砍过去，自然胯下坐骑便废了，一下滚落到坡上。

“王子！”

哦？皇帝挑眉，随手将剑丢在箭袋里，抽了一支箭便回身出。

那边才爬了起来，抓着另一飞身上马，不料一箭飞来，将将好穿过肩，又将打到地上。

“法兰切斯卡！”皇帝叫着妖名字，一面勒转了马攻回去，半身挂在马上，抽了袋中长剑劈砍马腹，惊得马群几乎失控。

妖早知道皇帝意思，从后跟上来，从马背上纵身跃去敌兵身后，也不多话，只将摔下去，再以短刃刺进马，惊了马匹，才跳回自己马上。

一时惊马走，反踏死了几个落马之。

皇帝正好迅速出几箭，拦了几个要去救那最初落马之的敌兵，心一横，伏低身子冲回马群中，俯身抓了上马便拨转方向奔逃出去，只留着法兰切斯卡断后。

“别动。”皇帝毫不留，一马鞭甩在俘虏身上，只可惜冬里衣裳甲胄都厚实，看来没怎么痛到实处，只有再一鞭甩给马，先策马逃出去为妙。

没想到这被倒扣在马背上也没忘了挣扎，竟然偏过一咬在皇帝手腕上，一下激得皇帝松了缰绳，又是连着几鞭子甩在身上：“你属狗的？！”

“……”前这也不回话，只手慢慢摸上后腰，意图去抽腰间短刃。

皇帝一眼扫着，又是一鞭子抽下去，“你想都别想。”她一面松了缰绳，自己抽了面前腰间短匕来丢进箭袋，又是提着领子将在马背上挪正了，见他还不放松，脚上便松了马镫，冲着前脚脖子踹上去，“老实点。”

“……”这一言不发，身上倒是老实了些。

还没跑多远，他却趁着皇帝调整方向间隙一下跃起，双掌拍在马颈上，惊了马，抢了半边缰绳同皇帝扭打起来。却没想到此时马正行过山脊，一时平衡不稳，竟拽着皇帝连带马一起滚下了陡坡，冲碎了河面冰层，一下落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