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陶斯说：“嗯。”

张佑这时转身接电话，一边大声吆喝“最边上”，一边奋力张望，没多久朝一个方向挥手道：“这儿——”

他挂了电话给陶斯介绍，来的同样是校篮球队的成员，叫许非同。

许非同不客气，见了面一拳锤在张佑胸前，

“怎么想的，从这儿到舞池够去驿站取个快递了。”

“任哥的。”

任池伽对他点点算是打过招呼，许非同说：“兄弟，这场面够离。”

张佑得意洋洋：“我没骗吧。”

闲聊两句后，乔成随问道：“你们几个都是一个学校的？”

张佑抢先回答道：“我们仨是，桃桃在做偶像啊，团成员。”

“喔——”

他很刻意地拉长声音，烟酒长期共同作用过的嗓子显出粗砺的质地，面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

“团啊。”

“受不了！团你笑什么！”

旁边的孩子一面夸张地拍乔成的肩膀，一面掩住弯起的嘴角。

文字内容正常，配合语气和表，在他们嘴里过一遍就好像谈到什么见不得光的特殊职业。

其实不是特别大的难堪，乔成应该知道她是任池伽带来的，但没被认可证实过什么关系的伴。

是这样。

陶斯放下酒杯，认清自己的处境，轻轻叹了气。

全场她唯一需要容忍的只有任池伽一个，其余的贱通通没必要。

她开四平八稳，没什么绪地问道：“是啊，团你们俩笑什么？”

其余原本都在说笑，知道任池伽话少，也极有眼色的没上赶着硬聊，陶斯一有发难的前兆，轻松的气氛凝滞不止一秒。

许佑反应极快，拿起桌上一瓶利酒晃了晃，说：“小乔，喝没了。”

乔成长期在夜场混迹，见过的场面比许佑多得多，更别提像陶斯这种有点傲气，经不起玩笑的漂亮姑娘，咧开嘴扭招呼开酒，说：“等着。”

许佑跟她说悄悄话：“桃桃，出来玩儿，要放松点。”

陶斯睨他一眼，耳语姿势太亲密，拉开距离。

喝过几，有按耐不住要下去蹦哒，陶斯本来混其中，跟在群里面，被任池伽准点名。

“陶斯，你坐我旁边来。”

他眉目疏淡，打了个哈欠，歪到她肩上休息。

陶斯问：“你累了吗？”

任池伽说：“还行。”她没用香水，身上气味很清淡，比来时多掺杂一丝酒气。

“你喝得不少。”

“嘴闲着，不知不觉就喝这么多了。”陶斯跟他说实话实说，又请示道：“任池伽，我想去厕所。”

她这一去就是二十分钟，直到骚动隐隐波及到任池伽所处的卡座，他随问另一个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生有没有看到。

“没注意。”

对方不太清楚，摇了摇，略显忧心地提到刚听闻的消息，

“舞池那边好像有打架，动静还挺大，不知道报警了没。”

任池伽说：“知道了。”

偌大的场地空出一个阵，围一圈，不止两个的混战，有扭打在一起互相咒骂的，也有热心拉架的，乔成貌似是被殃及，不知伤到哪里，痛苦地唉声叹气。

任池伽看见有个男攥住的手腕，身形大部分被掩住，穿一件白色背心和牛仔裤。

他直接走过去捏住男的上臂，稍稍使点劲，把两分开。

然后一眼见到围观群众中陶斯的脸。

任池伽认错，毫无负担，更没对任何解释的意思和需要，态自如地松开手，像做一件好好事不留名的和平使者。

陶斯目睹刚才的场景，见他一边直直朝自己方向来，一边开对她说：“过来，回去了。”

她没被追究上厕所一去不返，看过了热闹，心满意足地听话朝他伸手，视线掠过高大的身影向后，察觉到不对劲。

刚被任池伽制住的男像是喝多了酒上，恼羞成怒朝这边冲，距离很近，气势像斗牛。

“喂。”

陶斯没什么思考反应时间，想也没想把往自己旁边一拉，下一秒，男的脚步不稳，不知怎么改变了方向，拳重重偏落在她的肩上。

身后的群仓皇散开，她差点站不稳，半个身子都发麻。

任池伽眼见这一幕，脸色沉下来，把她往身后带，弯腰扯起那男的领。

出意料的是，陶斯这时动作比他更快些。

啪。啪。

她走上前来，扬起刚刚没伤及的右手，落在发酒疯的男脸上，两个耳光甩得响又用力。

——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