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3）

领袖们的亲族逐渐演变成了如今那些古老的灵家族，但更多的是后来居上跻身与他们同列的『泥腿子』——传说所发生时的大陆世道与现在可不同，哪怕是拦路抢劫的灵强盗，集结一小马抢下无主的地盘之后也能自称领主，花几百年凭借两三代的通婚嫁娶也能尊贵起来。

「英卡纳家族也是当时最古老的灵家族之一，保存着不少可以反映当时况的故事和记录——但那毕竟经过了近千年的时光侵蚀，只能从扭曲腐坏的证物中窥见当时的一角，甚至连拼凑出什么完整的故事片段也很困难。就比如灵王的儿奈拉，在某个碑文中是母树正直虔诚的祭司，放到某个传说故事里又是玩弄谋的反派。一些记载里说她美艳绝伦心地善良，另一些又说她长相可憎心思恶毒……谁知道哪些是美化抹黑，哪些又是古时好事者想要博眼球而编出来的流言……」

「但是，主你开都说了『德鲁伊信仰的灵王被想要扶持亚的其他部族联合起来打倒』这种话了，现在这副久远事迹不可考的说法不是又把它变成了猜想吗？……」

「猜想——可能吧。反正这句话是老姐告诉我的。」

不在意自己说辞前后矛盾的伊比斯耸了耸肩，「『亚珀塞隆想把伟力全都归于母树，并把自己和儿塑造成无法言语的母树唯一的代言。可不能移动的母无法满足各个部族扩张的需要，所以那些部族都想要沾染母树权柄分一杯羹，亚就是由之而来的存在』，这个故事从逻辑上没有什么漏同，而老姐她作为亚肯定有别的渠道窥视真相，我看把它当真也不会有什么错。」

逻辑上的完备和事实上的成立可根本不是一回事啊……跟着青年脚步的妮芙丝悄悄窥探他的侧脸，心里突然产生了怪的猜想——他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但那位风姐姐应该是他最信赖的，所以这家伙才会懒得思考与求知，不加思索地就把这种解释照单全收。

少没有就这一点再继续质疑下去，而是将话题移回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部分上。

「那么，古时候的大陆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从来不知道哪里可以了解相关的知识，既然英卡纳家族有相关的记载，具体又是怎样的呢？……」

「我不知道。」

伊比斯倒是回答得很脆，「绿藤堡专门有个房间存放着相关的事物，我从小也对那些木片兽皮耳濡目染了。但你要是现在想让我把碎片一样的记载整理好告诉你完整的古代图景，那我实在懒得做。等有空我带你回去绿藤堡了，你再自己去了解那些东西。」

这并没有熄灭妮芙丝的好，反而让她问出了更多问题。

「绿藤堡？……那是个城堡吗？……我知道城堡是用于守卫领地的军事设施，你是在那里长大的吗？……」

「是啊，那既是那片地区的名字，也是英卡纳家族拥有的城堡。家主不喜欢乡下庄园和繁华些的城市，就喜欢那个又小又狭窄的冷冰冰的石堡垒。托他的福，小时候我和老姐一年里有一半时间都在绿藤堡里。除了打猎活动和需要举办宴会的节，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好做，只能像个跟虫一样跟在老姐后向她学习，或是期待不定期拜访的商们带来什么好玩的东西……离城堡几里之外有个瀑布，那后面还有老姐和我自己布置的秘密山同……」

关于童年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的。

从林间偶遇的黑熊说到冬去夏来的大雁，还有降雪时被瓦妮莎当做锻炼能力的沙包砸雪球，赶路的两絮絮叨叨地聊着天——或者说，什么也不想的伊比斯随意地向妮芙丝吐露着童年时的经历。

到了快要正午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到达了那处隶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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