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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苻达又来了。林儿见他来，取笑道：“你这县令来得可真勤快啊。是怕我阿兄不答应你吗？”
苻达尴尬一笑，答道：“不是的。只因石庄主和几位县中富户想重兴永宁寺。我想着这是好事，也算我临走前为定襄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只是昨
永宁寺被查抄，很多东西都遭
坏。所以想来请檀公子为大殿的匾额赐几个字。”
檀羽道：“我病中难受，此时拿不动笔，无法书写啊。”
“无妨。檀公子撰几个字，我请
书写就是。”
“那就‘其宁唯永’四个字吧？”
“暗含‘永宁’二字……嗯，妙极！”
苻达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启齿，林儿这小
早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好啦，知道你想问谋士的事
。告诉你吧，阿兄已经同意了。”
苻达闻言，大喜过望，突然长揖及地，说道：“谢谢，谢谢。”
苻达走后，天又稀稀沥沥下起雨来，这雨一直下到
夜未停。林儿与兰英也就不出门，只在屋中陪着檀羽。
到夜里，檀羽忽道：“林儿你不是会弹琴吗？何不弹上一曲解解闷？”
林儿点点
，取过那张比她身体还长一些的古琴。琴名“水心”，乃是其师当年无意中得到的，想来恐有不少年了，音色却丝毫未损。林儿展开琴来，端坐窗前，便幽幽地弹奏起来。
此时屋檐落水滴滴答答地响，伴着琴声，让感觉心无比压抑。檀羽心有所感，竟拈了一首曲来：
“病中斜坐听雨坠，一把瑶琴，奏出十年泪。纤指轻扬已醉，
云幻影浮生昧。
隔世遭逢天道毁，侠骨仁心，只为生民累。何诸夷朝海内，功成携手归淮北。”
林儿听他吟唱，停了弹奏，若有所思道：“淮北，那是我们的故乡。”檀羽道：“是啊，客居在外的，才会知道家乡的可贵啊。”
林儿沉吟片刻，又抚了抚琴，便道：“这曲我用小石调来弹，阿嫂，你来唱吧。”说罢琴声又起，兰英就用略显低沉的嗓音，悠悠地唱了起来。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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