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前传】（1-2）

的清兵都被压制到了城垛子后面。

林凤翔急忙喊道：「！」

拦在前面的虎牌兵就像一扇双开的开门，随着林凤翔的令下，顿时朝着两边

打开，露出炮车。这时，炮管已经对准了城，并且炮子已经填装完成。

轰！火光和白烟骤起，城石屑尘翻飞，在浓烟中，听到有清兵像杀猪似

的嚎叫起来。

刚开完一炮，虎牌兵用体构成的藤盾门又迅速地合拢起来。在墙后，枪

手填装枪子，炮手填装炮子。

「进！」

「！」

「进！」

藤甲堡垒艰难地一步步朝着城下移动。配合默契的太平军从阵地像城墙移动

了数十丈，竟无一伤亡。眼看着快要推进到墙基，重炮又是一轰击，实心的

炮子让这座五百年的皇城城垛炸开了一个缺。

「丞相，不好了，大炮陷进去了！」在噼噼啪啪的枪声中，林凤翔听到有

在他的耳边大喊。

原来，城外的地面已经被城里的火炮连番轰炸过，几乎掘地三尺，路面皆尽

糜烂。太平军的重炮就地反击，巨大的后坐力竟让半个炮身陷了松软的泥层之

中。

「炮又来了！」在林凤翔的身后，吉文元正不停地从城外搬运火炮进城。在

西华门处，清兵虽然凭借着城墙固守，可城外的火力也逐渐不落下风。

「太好了！兄弟们，攻城！」林凤翔振声疾呼。

太平军在重炮的掩护下，又开始发动了另一猛攻。城外运抵的炮车越来越

多，不停地轰击城，虽然这还不足以让内城的城墙在炮火中坍塌，却足够压制

城的火力。水般的海涌到城墙下，云梯架得越来越多，太平军又开始登城。

尸体在城外越积越多，几乎已经垒得很城墙一般高，已经杀红了眼的太平军

踏着自己兄弟姐妹的尸体，终于翻过了城墙。

「打开西华门，杀光城里的满狗！」林凤翔弃了长枪，抽出战刀，带着十余

名牌刀手，也踩着尸体，登上城楼。

西华门的门轴吱吱地转动着，终于露出了一条缝。不等里面的太平军彻底将

门打开，等在外面的圣兵已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城外，沿着城里的道路，冲进内

城。

转眼间，这座被清廷视为旗专属的满城，此时却变成了他们的坟墓。

江宁满城是天下最大的满城之一，仅次于北京满城，城里的旗经过两百余

年的 繁衍和迁，如今已有三万余。然而，城的这一刻，本该是护卫皇明故

都的城墙，却再也无法为这些胡提供庇佑了。

「杀光满狗，一个不留！」太平军疯了似的高喊着，把北面的北安门也打开

了，朱锡琨和黄益芸的马随即也杀满城，开始清算汉两百多年前的世仇。

春秋时，齐哀公因遭纪侯的谗言而被周夷王烹杀。九世之后，齐襄公灭纪复

仇，《公羊》曰：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当年满清南下，攻广州，

屠尽七十余万，尸山两百年犹在。更兼南雄、州之屠，亡魂逾百万。南明悍将

李定国两次出兵广东，欲六合天下，却饮恨而回。然而，仇恨的种子在两百年间，

从未被泯灭过，反而逐渐萌芽，滋生。正是那些幸存者的后代，被清廷称为「粤

匪」的，挟李定国将军未竟之遗愿，白虹贯，杀进南京，遍屠旗。说来也

巧，当年崇祯、万历等皇帝笃信天主教，却不免亡国之运，如今又是这帮信仰天

主天父之，重拾汉家威仪。

满城之内，黄旗飘舞，太平军挨家挨户地搜杀满，果然不分男老幼，从

屋子里拖出来，不是被枪打死，便是被长矛戳死，一时间内城血流成河。

「杀！杀！把长毛都赶出去！」江宁将军祥厚已身被数处刀伤，却仍挥舞着

战刀大声嘶吼着。直到这时，他才忽然明白，即便弹劾了陆建瀛，两江总督的美

梦，依然和他有着十万八千里之遥。他这辈子或许直到尽，也盼不来那封能给

他无限荣宠的圣旨了。

「将军，长毛实在太多了！」副都统霍隆武刚手刃了两名太平军的冲锋勇卒，

挨在祥厚的身边道。

「福珠洪阿去了哪里？」

「不知道！」

「突围！冲出去！」尽管祥厚还是有些舍不得他的总督之职，可眼下的形势

他是再明白不过了，继续再厮杀下去，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