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10）

号召力极强。

尤其那单青为鸷明，犹为难缠。

此二为皇城司中一重要力量，是耶律翼的左膀右臂。

自己一行其中一个重要目的便是将其诱出铲除，削弱皇城司的实力，以图大事。

虽机缘巧合碰到了五马寨与衡山派一行，一番大战之下单家兄弟双双毙命，略有波折，不过总算也是完成了任务。

完颜长乐面不改色，娇声叫道：「耶律叔叔，你可别胡猜度，冤枉好。

你这又是打哪听来的闲话？单家二位英雄是惨死于五马寨贼寇手中，还是我们给他们报的仇，耶律叔叔不来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来兴师问罪？」声音娇柔中带有一丝哭腔，倒似乎真有一肚子委屈一般。

耶律翼细眼眯缝，冷笑一声，扭高声喝道：「给她拿过去！」身旁早有一名皇城司的骑兵高声应命，纵马飞驰向前，抬手一扬，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越过众顶高高抛过，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正停在完颜长乐马腿之下。

这一下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马术亦极为湛，皇城司众尽皆高声叫好喝彩，喊声震天动地，吵嚷一团。

完颜长乐与仆散忠低一看，那圆滚滚的东西正是一颗割下来的，双目圆睁，眼角呲裂，一脸怒容——正是之前那名赵王府派去中都给单家兄弟传递衡山派诸消息的武士！耶律翼冷笑道：「这个你可认得？」完颜长乐道：「这是从哪里寻来一个死，可真是吓。

可单家二位英雄的的确确与我无——」说罢伸出雪白的手掌，三指冲天，脆声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发誓：若是我们赵王府的出手误伤了二位英雄，立马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乘船船翻，走路路塌，喝水也会噎死……耶律叔叔，这总行了吧？」耶律翼闻言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她发起毒誓这么容易，随就来。

契丹、真虽不同族，但均有重信守诺的传统。

二族的先祖皆远居苦寒之地，过去传递重要信息、记述历史事件全靠传承，是以对誓言承诺犹为看重，少有敢于违心立下重誓。

可眼瞧见这小孩嬉皮笑脸，语气轻浮，却又觉极不可信。

他却不知，这小郡主完颜长乐自小便狡黠机智，谎话连篇。

小时候她顽皮淘气，惹了祸怕被父亲责骂，像这等毒誓一天张说个十几条那也是家常便饭，从来也没有遭过报应。

此事在王府中皆知，都说谁要信了她的鬼话，那才是要遭报应呢。

耶律翼皱眉道：「行啦，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小丫，你将施家余孽连同那件东西还与我，我便放你北上，旁的事咱们可以暂不计较，后再论。

否则别怪我以大欺小，不留面」完颜长乐一抖缰绳，勒马缓缓后撤，额渐渐冷汗渗出，暗中凝戒备，嘴上却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笑吟吟道：「什么东西，我可不知。

耶律叔叔若是丢了什么稀罕宝贝，不妨去找中都府尹报失，可别混赖旁」耶律翼冷哼一声，不再多语。

眼光中芒闪烁，杀气凛然，蓦然将手中马鞭用力向前一挥，旁边中军立时高举令旗挥舞传令。

「呜——」随着他马鞭挥下，登时号角之声长作，继而千军万马开拔调动，战马嘶鸣阵阵，周侧树桠之上的积雪簇簇晃动，飞花碎玉般随风洒落，马上骑手手持明晃晃的长刀，高声呼喝，策马向一旁环绕奔驰，将身后众多弓箭手让出。

众弓手弯弓搭箭，「嗖嗖嗖」之声连响，无数箭矢空疾，如漫天花雨一般，发出凄厉尖啸声。

一时间箭攒集，轰然向赵王府武士阵地！「保护殿下！」众武士吵嚷纷纷，仆散忠早有防备，纵马向前，一把抓住完颜长乐后颈衣领用力提起，中喝一声，左掌真气鼓舞，登时将飞而来的利箭尽数开！小郡主的那匹紫色骏马极具灵，矫健如龙，在箭中昂首嘶鸣纵跃，丝毫没有受伤。

马蹄错落，向后退却，正正好好接住了被仆散忠抛落放下的完颜长乐。

「啊！」完颜长乐惊魂稍定，喘息几下，轻拍了拍马身，俏脸一扬，娇声叫道：「快！咱们边打边撤！」赵王府众武士在马上驰骋，亦弯弓箭还击。

金国真以骑立国，时至今立国多年，骄奢之风行，军队渐腐化，然马上功夫却丝毫末减。

虽不及漠北蒙古牧民那般出化，却也是威力非凡。

赵王府数虽少，但这一班武士皆是由完颜雍、仆散忠等顶尖高手选拔训练而出的死士，刀舔血出生死浑然不惧，个个武艺高强，轻身功夫了得。

是以一弓箭对下来，皇城司这边死伤反而更多。

两军相隔不过数百米，一弓箭过后，众骑兵便抽刀呼喝冲锋上前，马蹄铮鸣，声如沸。

一时刀光剑影，血光飞溅，不一刻便有数滚落马下，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