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3）

单和嘶声而行，长剑依然在胸腹中贯穿，一步三摇，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剑身颤巍巍的晃动，行不两步，便一栽倒在地，角流血，双目中色逐渐黯淡，却仍是死死盯着那孩，并不合眼。

心中蓦然一动，似乎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些什么，唇轻轻张了几下，但再也无力说出一个字，喘息几下，再无声息。

这一下势逆转，大出所有意料，众均是惊的鸦雀无声。

单青眼见得兄弟受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心中如同重锤猛撞，五脏如捣，狂怒、愤恨、悲伤、心痛……诸多绪涌上心，蓦地狂啸一声，双手铁掌一推，直将张如仙震的倒退数步，转身嘶吼着跃向单和尸身。

众惊声娇呼，张如仙哪肯给他机会，清啸一声，脚踏天罡步法，长剑如龙，死死尾随其后，剑尖连点，招招不离其周身要。

「滚开！」单青怒发如狂，瘦的脸上早没了以往的冷从容，肌不住扭曲颤动，眼眶通红，长发翻飞，在凛冽寒风中直如疯魔。

「叮叮」数声，张如仙便觉抵挡不住，单青铁掌如同天罗地网，竟是只攻不守，内力澎湃汹涌，透过长剑直震的张如仙五脏翻腾。

再如此下去，万难抵挡几招，不由心中大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清啸，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闪电般飞身而至，绕过张如仙，双掌齐拍，登时与单青铁掌对在一起！「轰！」四掌相对，内力汹涌炸裂，只震的殿中枯纷扬，火苗簌簌摇曳。

只听单青痛呼一声，连退数步，中猛然呕出鲜血。

单青似感不可思议，拼命压制住汹汹紊的内息，抬眼望去，只见张如仙持剑而立，身旁正站着一。

那年纪约五十余岁，样貌清癯，颊下五柳俘须，气质超凡脱尘，好似画中仙一般，望之令如沐春风。

此时背负双手，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是……是你……张……张夫子……」单青一惊，紧接着又是惨然一笑，凄声道：「如此说来，我兄弟二今……今便要……」话末说完，胸中一窒，咳声连连。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张某碰见你们单家兄弟这对铁掌帮余孽，若是轻易放过，那死在你们掌下的诸多义士，无数被你们凌辱的子岂会答应？」那负手缓步前行，步步龙骧，气魄非凡，一无形的威压直单青而来，显然内功不可测，已然是登峰造极。

「张二侠，速去给令师妹解，这于我便是」张如仙连忙恭敬点了点，恨恨地看了单青一眼，飞身跃向李秋晴，给三解开道，褪下衣衫长袍，给李秋晴披在身上遮挡身躯，一旁的施越也紧紧扶住施芸，姐弟对泣。

李秋晴生死关转了一回，高度紧张的经终于得以放松，耳听得张如仙柔声抚慰，不由心中一酸，靠在他怀中痛哭起来。

单青惨声大笑，眼见势逆转，自己大势已去，绝望之由然而生，看着眼前那闲庭信步一般向自己迈步而来，却周身毫无绽，心中凄恍难言，只求能拼死一击，寻找机会带着单和脱身。

内力逐渐积蓄，忽喝一声，拔地而起，双掌轰雷一般，劈盖脸地拍向对方。

那面不改色，亦是清声长啸，空手施展绵掌功夫，与其斗了起来。

李秋晴倚在张如仙温暖厚实的怀中，心中欢愉甜蜜，瞧见单青怒喝连连，掌风阵阵，却始终无可奈何，诧道：「师兄，那是谁，可真厉害！」张如仙轻轻揉抚着她的秀发，怜惜心痛，柔声道：「那便是五马山寨的张程张夫子了，我在山寨里见了季寨主，说了况，张夫子便随我一同来接你们，只因……只因我心中挂念师妹，所以先行了一步」「啊……是他，难怪……」李秋晴妙目中闪过钦佩色，心中大定，听张如仙忧心挂念自己，不禁有些害羞，又有些高兴。

那张程幼年曾考取秀才功名，后弃文从武，一套绵掌功夫天下无双，甚至可以比肩诸多名门大派的掌门，就算是比之李秋晴的师父也不遑多让。

靖康元年，金国南侵，他随两河义兵起事，抵御金军，转战各地，据说岳元帅北伐时还曾在帐下听令。

义军兵败后，跟随残兵并五马山，多年来一直坚持抗金。

他少年时不知何故，曾身受特内伤，自此勤读医书，竟然久病成良医，不但自身伤势医好大半，还学成了一套高明医术，妙手回春，救死扶伤，江湖上的提起来都要说一声佩服，又因其能文能武，因此尊称一声张夫子。

施越久居中都，年纪又小，这些江湖上的事他一概不知，更没有听过张夫子的大号。

但见其清逸，举止潇洒，更兼武功高强，救了自己一等，又是五马寨中义士，不由得好生敬佩崇拜，小小的心中只将他当做仙一般。

只听一声怒喝，单青瘦的身影如同麻袋一般轰然飞起，重重摔倒在地，胸中一窒，登时大呕出鲜血，委顿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