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则惑……’,‘一’便是这始于己身,终于家国天下的初心。一身之不修,何以天下家国为?”
……
“凡有所得,皆是归‘一’……所以这脚下的路、应受的磨难,忽略不得、俭省不得……否则,都将是我们的障碍。”
……
落
辉尽,冷月驱星。
朔阳浑身血污,和蓝晴走在一起,两
牵着五匹马。
蓝晴怯生生地说:“铭辉这个杂……他死有余辜,我们杀他杀的在理。不过我还是担心那个下
会回去告发我们。”
这个时候朔阳反倒冷静:“无妨,他也被我刺伤了,没有马,是生是死也还两说呢。”
“哦。”蓝晴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当时不忍,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了。他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逃走呢……”
“恐怕,我是回不到先生身边了。”其实在击杀铭辉之前,朔阳就想明白,身上一旦沾了血腥,安稳的
子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何况他杀的还是这样一个家世威赫的娇子。
蓝晴:“那你,有想过怎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他看了下牵在手里的马,可惜自己从没骑过。转而道:“教我骑马吧!”
“啊?”蓝晴一愣,“这会儿……”她也没有别的好岔开话题,只好转过身,打量着怎么上提一些马镫。
朔阳一旁看着,没有表
。
蓝晴:“双脚一定要够得到马镫,不然,很容易被颠下马……”
“嗯。”
“我扶着马,你上去试试。”
“啊,现在?”
蓝晴:“对呀,
你都杀过了,骑个马不会不敢吧!”
“有啥不敢的……”
好不容易爬上去,朔阳又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极不自在。
蓝晴看他丑态百出,道:“下来吧,这几个都是生马,我们没有降服过,恐怕不服我们驾驭。我们两
骑两匹马还凑合,要是五匹马都想要带回去的话只能牵着,骑不了。”
朔阳下马。
“这马虽金贵,可我们真的要这样走着……”蓝晴撇嘴,心知也是因为自己骑艺不
,便没说下去。
朔阳看向她,“我,在想今后……”
月光下,蓝晴见他双目清朗明澈,包容了山河。
他们随意选了个方向,缓缓前行。因为朔阳总是会回想到白天的那一幕,后怕不已,不敢停歇。
他或许只能逃去戍边从军、或许只能找到二楞求他收留……若这天不再亮,脚下路无尽绵长……
蓝晴不知该如何安慰,每次话到嘴边都又咽了下去。这场杀戮,毕竟她也身在其中,压着心惊,她也说不出什么轻巧的话来。
“今天,你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果决;而且,你这本事也练的不错。”
朔阳:“只要杀心升起,那些手段其实都不算什么了……”
蓝晴没有明白,但朔阳这句话显得太冷静了,如恐怖的
渊吞噬了所有波澜。她感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恐惧从内心升腾,迅速蔓延全身。
她停步,霎时感到后背发凉。
朔阳察觉到异样回过
来,再一次压住内心的巨兽,强颜温柔。他也想说点别的,可自己的所有心绪都在杀
的场面上,半字难吐。
他的吸气越来越
,想要将全身的不快呼出。
朔阳这时方才明白,其实平复对一个
升起的杀心更难,远远超过当时认为的那个已是最难的决定。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杀戮才是一个更
的牢笼。哪怕真的有满腔仇恨需要排解;哪怕一个
真的可以为了杀另一个
千般陷阱、百种毒药齐备,甚至仇恨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撑……一旦你选择付诸行动,自己就会变成那个步
囚笼的
。
现在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地重复,“我只是想保护她,我要保护蓝晴,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两
走了好长时间。
停驻在朔阳脑子里的影像还是挥之不去。
朔阳拔出短剑,但又生怕吓住蓝晴,随即收起丢在一边。他把衣袖挽起,胳膊伸了出来。“咬我!”
蓝晴不解,“啊?怎……”
“咬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快咬我!使劲咬!”
迟疑很久,蓝晴咬了上去。
“再使劲儿!”
朔阳霎时清醒过来。
患难生死历过,看着眼前的蓝晴,感慨良多,但却并不想多说些什么。哪怕他早已下定决心要永远守护她,要为她承受这杀戮之重,就算以后被祭师府追杀只能生活在暗处,蓝晴,就成为他心中唯一的光亮。这也就够了。
他想抱抱她,即便已瞥见自己脏污如此的衣服。
朔阳抱的很轻,将蓝晴揽在怀里。蓝晴此时也终于忍不住,紧紧抱着他,声泪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