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已西斜，东厂大堂的问话还在继续，徐汉卿已经身心俱疲，但是尚公公一个又一个问题环环相扣，证证物也都俱在，自己满腹的冤屈，却一身是嘴都说不清楚，心里不禁浮出一个念，今这东厂大堂，怕就是自己被剥皮抽筋的阎罗殿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尚公公喝了一茶，叹了气:“我说徐监正，今这堂审，证证言证物俱在，你还有何话说？近京城妖物害一案，你究竟参与没有？”

徐汉卿磕的当当响，涕泗横流:“厂公啊厂公，犯官真的没有参与什么妖物害的案子啊！我就是个奉公守法的生意，我、我吃饱了撑得去那杀害命的事作甚！我是嫌自己的命长吗？”

尚公公地看着他:“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带新证上堂。”

不多一会儿，堂外候着的锦衣卫就押着一个二十多岁仆佣模样的进了大堂，那进了大堂就扑通跪倒，徐汉卿扭一看，这不是自己府上的仆，老宋的儿子宋青嘛！宋青看了一眼跪着的徐老爷，身子不自然地往边上躲了一下，眼神飘忽，不敢再看徐汉卿。

尚公公也不抬，晃着手里的茶杯:“宋青啊，你把之前和锦衣卫说过的话在这大堂上再复述一遍吧。”

宋青偷偷地瞄了一眼旁边的徐汉卿:“回公公，我们徐老爷和万通万指挥曾经有过冲突，徐老爷还被万指挥扇过一耳光。”

“哦？“尚公公抬高了声调：“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你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好好讲讲。”

宋青咽了下水，有点儿胆怯的说:“这事是去年六月份发生的，具体哪一天小的记不清了。那我和我爹一起打扫完兽棚，我爹就回房休息去了，因我要把刚刚清理出来的粪便运出府去倒掉，就提着布袋出门去了。小的刚到角门旁，就听见角门外有几个说话的声音，小的听门外有说话，就没有敢推门。这时候就听见门外有个说话，嗓门还不小。他说之前我就看上你这座宅院了，咱们京城里除了皇亲国戚家的府邸，就再也找不出这么富丽堂皇的所在了。我现在住的地方虽然位置不错，就在西安门外，但地方太小了，南门放个北门都能听见。听了这话小的当时还差点笑出来。后来那继续说，徐老板，你开个价，多少都行，我一定不还价。然后我就听见了徐老爷的说话声。徐老爷说，万指挥，这宅子是当年万岁爷赏给我的，多少钱我也不敢卖啊。那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赏的，你不是花五十万两银子买的吗？既然徐老板能买，那就肯定能卖，这世间的玩意儿，都是有价格的，我万通绝不会做强买强卖的事，徐老板你就痛痛快快地开个价吧。徐老板推辞了好几回，那就怒了，别以为你是静妃的远房亲戚就敢在太岁上动土，现在我可是看在皇贵妃和静妃姐妹相称的面子上心平气和地和你谈买卖，如果你还是冥顽不灵，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徐老爷就说，你不客气还能如何，难不成还能派把我的宅子拆了不成，皇贵妃的云再大，也遮不住京城的这片天！那就怒了，啪地打了徐老爷一个耳光，徐老爷也怒了，就说了一句，你等着，这宅子我还就是不卖了！我一看这个架势，万一再闹起来可怎么办，就赶紧离开了角门，回了兽棚，等了好一会，估计都走了，才出府去把那袋子扔了。”

尚公公听得饶有兴味，就问徐汉卿:“我说徐监正，这事可是真的吗？”

徐老板听宋青说完，心里恍然，原来去年之事竟然还有旁知道，怪不得今的无妄之灾落在了自己的上，眼睛绝望地闭上了:“这事不假，我是和万通万指挥有过角。但此事后来我托静妃娘娘在宫里向皇贵妃说了，早已经把这恩怨都化解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一耳光的仇，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此事犯官真是冤枉的！”

尚公公抬看了看外面，堂审已经从正午过后持续到了天黑，看来就这么问下去恐怕还是得不出什么结果，于是尚公公招了招手，让身边的凌霄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就大声地对堂下的徐汉卿呵斥:“今咱家和你好言好语，你却是不领，那也好，诏狱里牢房多得是，给你们准备四间牢房绰绰有余。来呐，把徐汉卿一家都押进诏狱，分开关押，让他们在牢里好好想想，看他们还能嘴硬到几时！”

“吴大，今儿晚上咱们还要去啊？前两卑职都被护城河边上的蚊虫叮咬的浑身是包了，可是蹲守了整整两夜，除了蚊蝇，什么都没有啊。咱们今夜再去，还不是白白地去喂蚊子啊？”吴玉手底下的一个差役自顾自嘟囔着抱怨。

吴玉心里也是怕了那见缝就钻，见血就吸的蚊蝇，不过如果坚持了两就半途而废，那之前的辛苦也就白白付诸东流。于是带着责备的反问:“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啊？坐在大理寺等着妖物登门拜访吗？这妖物志在皇城，绝不会只出现一次，吼几声就罢休了。我相信它还会出现，而且必在皇城左近。今碰到不到，那明就继续去守着，我倒要看看这妖物到底何时会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