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倾斜

朗着呢，不会有事儿，这几年从来没有生过病，一直住在厂里面，你们也看见了。”老回过来对着会计说，他相信自己的身体可以经受旅途的劳累。

“这事儿还没有定下来，到时候再说吧，看工厂里面活忙不忙。你回去再考虑考虑，这么大岁数了经不起折腾，你和家里面商量好以后，家里没有意见再说。”厂长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老一眼，老看见厂长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你先回家和家里面商量商量，我们是怕你出门以后，万一身体发生意外，大家都不好办，旅游多你一个也显不出来。”会计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来将税务报表递给厂长。

“好吧，我知道了。我再考虑考虑，那就不打扰你们的宝贵时间了。”老说着话转身向着门走去。

“真是老了，没办法，我看有些老糊涂了，过年以后，是不是换一个岁数小一点的来看大门。”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会计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听不清楚。

他忽然觉得老了就不中用了，这个世界就不再需要了，每个都会开始讨厌。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啊，难道是他的要求有些过分，老思索着刚才在办公室里面每个说过的话，他有些听不太懂。老忽然觉得有些伤心，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全部生活只是周围的负担，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面已经被遗忘。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儿，他能去和谁商量呢？从小儿和他的感就很疏远，他不抱怨任何，这些年，他已经将工厂当成自己的家，他还能回哪个家呢？他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家里，老有些糊涂，竟然活到了找不到家的年龄。

守门老走在茫茫大雪里面，雪花落在身上，他忽然感觉浑身彻骨的寒冷，他走在雪地上觉得自己正在回家。意识变得模糊，这世界正在渐渐远去，他觉得自己正在变成梦中。脚下面突然倾斜，老跌倒在雪花飞舞的世界里面，老的身体缓缓倒在地上。

他看见漫天的雪花就像大海的波涛汹涌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