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倾斜

都卖给了废品站，看着空空的书架，不禁老泪纵横，他知道这些书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就要离开简陋的出租屋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舍难分。

这时候，老才觉得这些漂泊的岁月是那么匆匆，老在出租屋里面依靠着没有一本书的书架抱痛哭，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变成无数摔在水泥地上的玻璃碎片。许多年以前刚来城市的时候，是一无所有行囊空空，许多年以后离开城市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行囊空空，老忽然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活得是这么没有用。老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故乡的陌生，记忆里面的故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个熟悉的，没有一片熟悉的风景，不知道什么时候故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乡已经变成生命之中的异乡。他再也没有家可以回，父母已经不在间，乡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眼睛里面的乡村。守门老将工厂当做自己身体栖身的地方，这是他的选择，虽然周围的不理解，却没有能够改变他的决定。年轻的时候为了理想去漂泊，他没有给儿带来家庭的温暖，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现在他不想依靠儿来生活。守门老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来走完生最后的旅程。

收发室的外面飘起漫天的雪花，大地一片白茫茫，工厂的厂房在雪里面像是用积木搭建的房子，大雪飞舞仿佛是要吹走尖顶造型的车间，工厂似乎要被这个白茫茫的世界渐渐覆盖。瑞雪兆丰年，守门老想起来小时候听到的一句谚语，现在还有谁会守着土地过子，都已经是机械化耕种，年轻的一代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农民。田野里面的劳作不会再占用多少时间，大部分农闲时间将这一代变成了守着土地的工，工厂就在家门，愿意去城市漂泊的年轻已经越来越少，他们坐在家里面通过互联网就可以看见一个彩的世界，不再需要去梦想迹天涯。下雪的世界就像是生的童话，老在茫茫大雪之中仿佛看见时光倒流，又看见小时候堆雪的景，又听到欢快地笑声在耳边回，无数童年往事在眼前奔跑，仿佛每一个下雪的子都是快乐＊堂。

又是年终岁尾，岁月层层叠叠堆积在记忆里面，每一年都是那么相似，春夏秋冬的回让生命落满风霜。守门老已经感觉不出新的一年与旧的一年有何不同，每一天每一个月都是一样的颜色，只有孩子才会对新年的到来满心欢喜，只有年轻才会期待新的一年自己的梦想能够变成现实，老已经看过无数的间悲欢，他不会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奇迹会发生。到老年，会变得成熟而刻，就像一个世事明的哲学家，总是用一双沉着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反复无常孩子一样的脸。守门老回忆着自己一生的时光，就像看见波澜壮阔的大海终于平静下来，无数经过的码又浮现在眼前，无数忧伤孤独的水手在船的甲板上想起远方，没有能够走出大海的怀抱，大海像是那些无声无息流走的岁月总是在梦里惊醒。老在暮年的晚霞里面，已经看过太多世的沧桑，他火热的心正在渐渐冰凉，他行走在世界上的身体正在渐渐麻木僵硬，亲一个一个离去，死亡由远而近向他走来。

生命就是一片神奇辽阔望不到边际的大海，每个都站在海边眺望远方，在海天接之际，每个都会看见美丽的海市蜃楼。无数将大海上的幻象，就当做自己的生，一直以为能够抵达这个幻象，于是从海边出发，开始漫长的航行，这大海上漂流的一生让无数再也没有回到岸边，再也没有见过港的码是什么样子。大海上的出落从不停息，海水钟摆一样有规律地晃动，让每个从孩子变成少年，从不懂世事的少年变成满脸愁云的中年，从落魄潦倒的中年变成皱纹纵横的老年，这一辈子都是水手的命运，将自己的生死付给茫茫无边的海水。大海从来不说将多少年轻的水手吞进自己的胃里面，大海从来不说自己的脾气有多么躁，大海从来不告诉水手永远无法到达天边美丽的海市蜃楼。每个只看到大海温柔善良的一面，每个都以为大海的尽就是幸福的天堂，可是，没有一个能够看见远方的沙滩，没有一条远行的航船能够永远战胜海上的狂风雨。

死亡就是一片永远风平静的大海，看不到任何的喧嚣，海面上总是留下无数美丽的幻影，经过的每个都会沉海底世界。没有阳光的大海一片漆黑，这里是所有生命最后的家园，美丽的珊瑚礁在海底世界成为梦幻般的风景，大海的处保留着类最古老的记忆。这是一个收藏所有秘密的世界，没有身体的灵魂终于可以坦诚相见，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形体，谁也不会记起曾经的恨，海水将每个的灵魂洗得净净，海底的万物都是一样的平等，大海终于在生命的尽变得宽容仁慈。

守门老看见窗外的大雪已经在屋顶堆成厚厚一层，车间旁边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层朦胧的灯光，他看见办公室门停着一辆小轿车。老忽然想起少年的谈话，工厂要组织旅游，可以去看大海，老有一种要去看大海的冲动。守门老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尽，不知道明年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