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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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没有蓝老四的欺压，坡后村的村民们终于得以喘息。当们开始常活动，坡后村也终于恢复了一个普通村落的样子。

几个男从各家出来，搬了板凳凑在一起，抽着烟杆子，聊个没完。最近的大起大落，实在是让他们不吐不快。

先前站在群中，带向万子夜等发难的壮年汉子从荷包里掏出一卷烟丝来，分给其他男：“眼下有官府的管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了。”

另一汉子不会抽烟，将壮年男子的手轻推回去，点道：“是啊。只是不知道柳善被害了，官府管是不管。”

“嘘！你是不是傻的！”壮年汉子道：“柳善是贼！官老爷怎会为贼伸冤，你小心别让那位姓刘的捕听见，以为我们是柳善的同伙。”

壮年汉子如此说着，却也用着“柳善”的称呼。

“柳善是贼，也是义贼，他对我们恩重如山，没有他，我们哪儿吃得上一顿饱饭。我想，等风过了，我们也该送送他。

前阵子我家珠儿还在念叨说，柳叔叔怎么总是不来，想想那丫期待的样子，我这心里难受得紧。”原来不抽烟的汉子是珠儿的父亲。

壮年汉子闻言，嘬了一烟嘴，待长出一烟雾后，才道：“送送吧，等到村子太平了，我们送送柳善，悄悄地给他办个牌位。”

众男点了点。

珠儿若知道柳伶的死讯，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又该怎么样向珠儿解释。珠儿爹心里烦闷，眼角渐渐地红了起来，低声叹息道：“珠儿......”

珠儿已经在裴轻舟的怀里睡熟了。自打她被裴轻舟搂在怀中，便觉得裴轻舟身上又暖和又好闻，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

裴轻舟对小孩的遭遇心生恻隐，天荒地像个娴静的大家闺秀，在桌前坐正，轻轻地拍着珠儿的后背。看着怀中孩晶莹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痕，裴轻舟的眼里也不禁流露出几分心疼。

裴子琢哪儿见过裴轻舟这幅淑样子，紧张得又想饮茶。他双眼随意一扫，桌上只有几个茶碗，和一盏火油不多的灯，怕是连水也没得喝。

不过这一扫，倒是发现万子夜和陆诚对坐，眼神锋，空气中仿佛有火星噼啪闪。

好想喝水。这是裴子琢的第一个想法。

要不要现在提起“散功”之事。这是裴子琢的第二个想法。

好在还没等裴子琢多冒出几个想法来，陆诚先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小兄弟，你叫——万子夜，是吧。既然你猜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们了，落桃山庄，这个，确实出了点儿差错。”

“好啊，怪不得不回堂兄的求助函，原来真是有鬼。”裴轻舟想拍桌子泄愤，意识到怀中还有个熟睡的孩，便收回手来，压低声音道：“还好子夜聪明，要不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可不知道落桃山庄有义务帮裴家庄断案。”陆诚有心输理不输阵，故意说道：“你们是卖家，我们是买家，你们的货出手了，还管我们把货弄哪儿去？”

“你!”裴轻舟气道：“你歪理邪说！我说不过你！”

裴轻舟秀眉倒竖，杏眼圆睁，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微弱的灯火，在昏暗中显出几分少独有的娇嗔来。陆诚觉得有趣极了，不禁多看了几眼裴轻舟的怒容。

“如此说来，裴家庄也不必帮助落桃山庄了？”万子夜忽然说道，语气十分温和。

“你这是何意？我需要你帮忙吗？”陆诚挑眉道。

“‘散功’若流传出去，对裴家声誉影响自不必说。但如今‘散功’从落桃山庄里流失，这件事，想必落桃山庄比裴家庄还要着急，不然也不会是少庄主出面追查......”

万子夜的语气依旧十分平淡，却加重了“从落桃山庄里流失”几个字。

陆诚看样子有些急，举起手掌赶紧打断了万子夜：“行了，行了，利害关系我也不须你再讲，若叫你点了，我反倒丢了大家风范，还是我自己说吧。”

说罢，陆诚也不再隐瞒，态度倒是诚恳许多，仿佛刚才强词夺理的另有他：“前几收到裴子琢来信，我们也不是不重视，立刻就派做了清点，这一打开包装锦盒才发现，原来‘散功’已教替换了。”

“也太不小心了。”裴轻舟讶然道。

“怎么会不小心，像这种东西，我们有专门的库房放置。自从与裴家庄易，‘散功’库以来，库门还从未开启过，因此我们也是才发现出了问题。”

裴子琢点附和道：“确实如此，当陆老庄主亲自与我们易，也是这样说的。‘散功’易后即秘库，无必要绝不取出，可保万无一失。”

裴轻舟道：“这不就失了吗？”

陆诚摊手道：“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