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子难过

姝娈面如死灰，娇的面颊上毫无血色，她费力撑起上半身，柔弱的腰身似是纤细无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秦妈妈，您出去吧，我想一个待会儿。”

秦妈妈担心道：“姑娘……”

“去吧。”她不愿与外抱痛哭，万分哀怨在心里百转千回，只想独自咽下。

秦妈妈无可奈何，后退了几步，她回眸看向虚弱的姝娈，劝道：“生在世，必是坎坷不平的，姑娘即使哀痛缠心，切莫独自伤身，老身先退下了。”

营帐外卷地风来急吹散，雪粒飞扬，相较于昨，却是弱了几分。行军再次准备出发，铁将军的部下匆匆催促们动身，声厉词严。

“昨个风雪愈大，已然耽搁了一，若是今还到不了平城，上面责怪下来，你们都活不了，快走！”卒吏们推搡着末尾掉队的，嘴里催促着。

姝娈跟随在秦妈妈身后，她不时地回望望，这片荒凉之地，竟是母亲尸骨未寒的葬处。她含恨前行，滚热的泪珠洒在雪泥之上，化作一滩冰水。

平城路途疏遥，押送罪臣家眷的队伍竟浩浩汤汤走了过来，铁将军的马是军中老马，古云，老马识途，它熟悉这长安城到平城的近道，不过区区几，一行马抵达平城。

平城守卫拦住铁将军的马，大声询问：“来者何军？”

“威烈将军在此。”

一道通行牌亮出，守卫们皆抱拳作揖，“卑职无意怠慢将军，望将军赎罪。”

铁将军不在意地摆摆手，“罢了，开门！”

地刺快速搬离，厚重的城门缓缓展开。

铁将军双脚一夹马肚，“驾！”

大队马步履匆忙，她们被安置于平城的浣衣局内，局中为官，以洗衣浣纱为业，冯府上上下下几十都被遣送到这里做浣衣婢，终生不得离开。

浣衣局内，跪着众冯府孺。

堂前，一位宦官大用捏细的嗓音道着魏律明法，一边用拂尘指指点点，眼眸里尽是不屑。

“官家有旨，北燕旧王冯朗意图谋逆，身为朝廷重臣，漠视魏律，本应诛连九族，府中罪不得归京。可官家宅心仁厚，遣尔等归京，一是念在罪臣冯朗民恤物，秉政劳民，百姓多言其视民如子，二则，依魏律，不知者可无连带罪过。如今进了浣衣局，你们应当兢克自持，不得逆反，可清楚了？”

众呜咽，泣涕涟涟。

宦官急了，蹙眉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京城！官家就正堂堂坐在宫中批阅奏折，尔等哭得如同嚎丧一般，若是让宫中的听见，能留几条命？”

们经不起吓唬，顿时噤了声。

“都是些没开化的刁民，白白劳累了铁将军一路押送进京。”宦官轻掐兰花指，一根指掩在鼻下，仿佛闻见了不得了的臭味。

浣衣局的使端来一杯新烫好的茶水，谄媚恭维道：“劳累了陈公公，旁着喝热茶压压火气可好？”

宦官是宫廷里派遣来作威作福的，自然乐得其所被溜须几分，他立刻拿起架子，“还是局子的懂事，知分寸，明事理。”顺势，端起温吞的茶水一饮而尽。

姝娈微微抬眼，看着眼前虚假意的场面，心中恶寒，原来这就是不见底的宫廷，未进宫，却也看清了宫内的虚假往来。

“得了，咱家也不在这里多舌了，堂下的您就瞧着办吧。”

使鞠了一个躬，“恭送公公。”

浣衣局处于宫廷外宫，由官掌管，姝娈随着使的步伐去更衣受训。

“罪臣家眷成了，便和普通的婢相差甚远，你们要做的事比她们累的多，也苦的多，若是敢吭一声不，或是怠慢了半分，鞭子伺候。”

训话的使明强，她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气派，足足讲了一个时辰，寒冬腊月里，姝娈穿着单薄无棉的工衣，缩在群里瑟瑟发抖。

“可听清了？”

众答：“听清了。”

使与一旁的婢说：“领着她们先去用膳吧。”

用膳的膳房在东屋内，狭小的空间里挤着很多浣衣，她们一齐打量着新来的，却不肯多腾些地方给她们坐。

“姑娘，这是你的。”秦妈妈亲昵地递给她一块发黄发硬的窝。

她虽然与姝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按理道，两应是平起平坐不分上下的，可秦妈妈还是尊她为姑娘，关如初。

姝娈红了眼眶，把面食推了回去：“你也饿了一路了，你先吃。”

秦妈妈不以为然，笑道：“跟在夫身边做的营生多了，身子骨不比姑娘娇，你吃吧，她们还会发的。”

姝娈禁不起劝，饥不择食，一咽下涩的窝。

“喝点，顺顺。”秦妈妈又端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