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垂死挣扎

察，举罪纠纷，本是县府该做之事。就是郎君不嘱咐，我也当尽心尽力。”

徐佑点了点，轻轻叹了气，和鲍熙挥手作别。在外看来，能为这些死在元阳庐中的子沉冤昭雪，已经是极大的功德，可在徐佑心里，却宁可不要这些功德，也不想再有遇到这等罔顾天理伦的惨事。

鲍熙望着徐佑的背影，陷了沉思。他久在宦海，眼神练得十分的毒辣，自然看得出徐佑最后那一抹没有言明的悲天悯的心思。俗话说大似忠，大伪似善，这个徐七郎到底是忠善，还是伪，尚需要时间来验证。

幸好，徐佑坐困钱塘，他有很多时间来观察这个！

元阳靖庐的出现，直接影响了扬州的势力布局和平衡，先是席元达的尸身被刺史府派来的官吏带回吴县，由扬州司马邱原亲上林屋山给了杜静之。接着，五十名黑甲乌羽的墨云都封锁了元阳庐内外，闲杂等禁止进三丈之内，由三吴最出名的十个仵作对尸骸进行了度挖掘和验查，尸检结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为知。但民间逐渐有传闻说这些可怜子是被鬼怪吸尽血而死，死前经受了惨绝寰的各种折磨，导致元阳庐附近夜夜听闻鬼哭。

还有说，这是天师道的某种献祭仪式，通过八十名处子的血和灵魂，可以沟通幽冥地狱的无常使者，然后驱使其千里杀，查不到丝毫踪迹。

种种传闻不一而足，甚至荒诞不经，脑大开，不过在船阁的有意引导下，万条水路归大海，舆论的最终还是指向了天师道扬州治祭酒杜静之。

风雨飘摇，随着金陵司隶府派来了，杜静之的祭酒宝座已是朝不保夕。

富春县在钱塘县下游一百多公里处，秦时已沿富春江岸置县，故有此名称。自汉以来，朱氏先祖定居这里，绵延三百余年，发展成蔚然大族，先后十一世通显，终成吴中第一姓。

朱氏的庄园不同普通世族的防御坞堡，而是沿着有“一江流碧水，两岸点红霜”的富春江连成一片广阔而开放的区域，绕过密密匝匝的枫柏林，层叠独特的院落、纵横规整的屋脊、线条柔软的风火墙，在缕缕炊烟中若隐若现。整座庄园依山凭势，梯次筑庐，白云在山，星斗在水，将风水之胜倾泻的淋漓尽致，然后遍植桃李桑树，阡陌织间隐约可见茅檐犬，田园之妙，意趣盎然，处处可见匠的非凡手笔，让见之忘忧。

“在下都明玉，特来拜见建武将军……”

应门童子打量一下来，接了拜帖，进去禀报。堂内坐着两个，一黑面长髯，年过半百，看了拜帖，笑着递给了身边另一个年轻，道：“杜静之还是派来了！”

年轻恭敬的接过，略一阅看，道：“都明玉？此姓倒是少见的很……”

“也不算少见，”中年悠闲的拂过长髯，道：“都姓始于郑国的公孙子都，豫州、青州、益州和陇西陇右皆有族繁衍。”

“公孙子都？可是被称为郑国第一美男子的公孙阕？”

“正是此！所以都氏以盛产美男而出名，这个都明玉不仅身居天师道扬州治的正治一职，很得杜静之器重，而且身高八尺，容貌秀美，武功也不错……”

“哦？”年轻有了点兴趣，能被眼高于顶的大伯说一句武功不错，想来已经很了不得，道：“跟子愚比如何？”

中年笑而不语，对童子道：“请他进来吧！”

年轻也是一笑，都明玉再怎么不错，也确实无法跟号称武痴的朱睿相提并论。

这个世上，有资格跟朱睿比的，也许，只有义兴的那个徐佑了！

都明玉进了大堂，奉上了由杜静之亲自书写的祈福符篆为礼物，态度不卑不亢，道：“见过朱将军！”

中年名叫朱礼，现任建武将军、永嘉太守，不过世皆知，朱礼以武职为荣，以文职为耻，所以多称朱建武，而不名朱太守。

“都郎君可是为杜道首做说客的？”朱礼开门见山，就如他的长刀，直来直去，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都明玉显然对朱礼的格有了解，应对之间，隐现刀芒，道：“在下此来，只为看一看吴郡朱氏，是否如同世赞誉的那般，堪为吴郡首姓？”

“放肆！”

朱礼还没发话，旁边坐着的年轻眉一皱，斥道：“你区区一个扬州治的正治，竟敢大言不惭，妄议我朱氏一族？”

都明玉目视着他，笑道：“不敢请问郎君大名？”

“朱聪！”

“原来是两脚书，失敬，失敬！”

朱聪是朱氏子弟中的异类，作为武力强宗，朱氏向来武风压过文风，譬如朱睿，武功就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但朱聪却不然，他自幼体弱多病，习不得武，也不感兴趣，反倒喜欢书墨，至弱冠已经读遍四书五经，可倒背如流，称“两脚书”，也就是形书柜！

不过两脚书的雅号却很少有敢在朱聪面前提起，因为在五胡之时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