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色生香

的设计，她拿不拿这二十两银子，将来的收，都不会如她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美妙。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先把钱拿到手再说了。

见刘娥垂去了，这边王兴不解其意，只赔笑：“桑老板，怎么对这小刘娥这般纵容？”

桑老板摇了摇，叹息一声：“这丫，让我想起……”让他想起当年赤手空拳初上汴京打拼时，也曾遇上过这么一个无所顾忌的。

桑老板轻声道：“她的眼睛，真的很像那个。”

王兴不解：“哪个？”

桑老板忽然一笑：“我曾经跟过的一个老大，不过，他已经死了。”有着这样眼神的，是不会久居下的，要么让所有害怕，要么让所有都想弄死他。他倒想看看，这丫能走到哪一步。

这些年他发了财，也再没有跟拼刀子了，可是生活也未免无趣了许多。留着这丫，倒也是乐趣一桩。

刘娥低着，走了出来。却不知早有等在外，听完全程，心中倒是各种滋味。

本来元休是担心刘娥会有事，但钱惟演怕他出事，就劝着他先离开，见他不放心，就令侍卫王继忠悄悄跟去观察一番。那王继忠身手自然不是桑家瓦肆这些能发现的，所以听完全场，才来报与元休。

此时钱惟演正劝元休：“殿下，那不过是个市井歌伎，庸俗不堪，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时候不早，我们早些回去吧。”

元休不肯，硬是在那里等到王继忠回来，听了他的述说。王继忠说得沫横飞，元休且听且笑，钱惟演眉皱得更紧，他是王孙贵胄，哪里听得这种几文小钱不顾体面争执的事来，只觉得粗俗不堪，见元休却听得发笑，忙打断道：“这种事脏了殿下耳朵，不必理会。”

他正劝着元休离开，哪晓得元休眼尖，就见着刘娥紧紧地捧着一个银包，欢欢喜喜地出来了。

元休和钱惟演等忙闪在一边，见刘娥走了，钱惟演方想劝元休回府，不想元休却拉了钱惟演一把：“这小姑娘有趣，这书不彩，彩。咱们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些好看热闹的事儿呢。”

钱惟演无奈，只得又陪他胡闹。元休等跟着那少刘娥，走街串巷。出了桑家瓦子，走进潘楼旁边的一条小巷里，小巷两边开着许多小银铺子。刘娥一家家慢慢地走过，偶而还停下脚步来仔细地看着首饰的花样，像极了想买却又买不起的小姑娘样儿。

元休等跟在她的身后，跟着她过了潘楼街再向东行去，经过一个十字街，那是竹竿市，来往叫卖的极多，一不小心，便失去了刘娥的踪影。

元休傻了眼，在群中挤进挤出好一会儿，还没找到。钱惟演忽见南边巷子里白衣一闪，忙拉了元休道：“公子，那边——”

元休忙追了过去，跟着她过了铁屑楼酒店、皇建院街，见她在得胜桥郑家油饼店停了下来，买了几个麻花胡饼，一直向南走，直到太庙街后的一条小巷子进去，进了前面一个旧的小院儿中。

元休跟着到了门，正欲跟进去，钱惟演忙拉住了，左右一看，指了指旁边，却原来那土墙矮矮的，正好可以伏在上看见里面去。他两站到那上面去听，却叫其他侍卫远远地在巷望风。

院子里，一个青年只着了一件小褂，在那里叮叮当当地打制着金属。刘娥一进去便欢快地叫道：“哥，你快来看，咱们今天挣了多少！”说着把银包打开，亮出一包明晃晃的银子来。

那青年正是龚美，刘娥托了，将他安置在一家银器铺子里帮工，这里就是那银器铺子后门。这间小院便是他与其他两个伙计一起住着。只是汴京城的百姓，好凑个热闹玩耍，他知道今下午刘娥卖了银饰必要过来的，于是便哄了那两个伙计去看蹴鞠比赛，自己在这里守着，等着刘娥。

上回刘娥次卖银饰便挣了好几两来，他只觉得刘娥能，可是今天眼见明晃晃的竟是有一堆，不由得吃了一惊：“小娥，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刘娥极是得意：“这是咱们首饰卖的钱哪！哥，你看，有二十两这么多啊！这要在咱们老家，两三年都挣不上这钱，怪不得说东京城遍地黄金！哼，本来才不止这么数呢，那位公子真是阔气，一出手就是五十两！那黑了心肝的桑老板，硬是黑了我们的钱。要不是我跟他吵，他就给我们五两呢，你说气不气？哥，等咱们攒下了钱，咱们自己也开个小书场，才不让那些再黑我们的钱呢！”

龚美倒吃了一惊：“小娥，那三件首饰，才打了不过三两银子，怎么可能有拿五十两来买呢！这哪是买首饰，买个都成了，这种钱咱们可不能要，有钱家咱们惹不起，还躲得起。”

刘娥嗔道：“哥，你也太小心了，怕什么。咱们正正经经地说书打首饰，又不偷又不抢的，堂堂东京城天子脚下，谁能把咱们怎么样。千山万水咱们都过来了，哪有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龚美拿着银子，掂量着犹豫道：“有钱家的多半没好，喜欢拿些钱压。小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