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朔风起时（八）

为的就是引你们出来。”

曹先愣住了，他是从未想过这种可能的，这算是算计吗？

消息倒是屡次被推波助澜，但哪怕楚天舒不做任何事，他自己也会动手的。

“楚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制糖法我们自然是想要的……”

“你别废话了，我疼的厉害，长话短说。那个张闻达，他手里的消息大多是我从胡商里套出来，又通过中给他的，否则以你们的水平，拿不到这么具体的时间和路线。

本来我还有其他几家选择，但他们魄力太小，连出城的都没几个，眼下只有你们合用。

我要你们做的不多，你不是要劫胡商吗？我帮你劫，把他们杀净，制糖法我直接给你。”

曹先张结舌，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掀翻了他这一个月的布局，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执棋子之，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早就被别拿捏得死死的。

楚天舒……

他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什么酒后失言，什么流连彩楼，估计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只是要杀那些波斯，却苦于没有手，才布了如此一局，等自己安排好手出了城，退无可退时，再来与自己谈条件。

也许从他第一天踏平康坊，他的目标就已经定下了。

就只是要杀光那些波斯而已。

但曹先不是没有选择，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收兵回城，却可以拒绝楚天舒的要求。

行劫和杀是有区别的，从己方的损失来说，杀几个和杀光这中间，隔着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损失。

“我得知道楚老弟这么做的理由，也得拿出让我满意的条件----要杀，光是那制糖法，就不够了。”

“条件，马上就谈，我保证会让你满意；但理由，曹帮主，你们这一行，有这样的规矩吗？如若不想做，直说便是。”

“楚老弟，今一见，我也知道你非池中物，但若要合作，我总得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否则，恕我无能为力。”

这倒并非完全是耍无赖，曹先此时虽已经箭在弦上，却还没有到不得不发的程度，如果他生谨慎，是有放弃行动的可能的。

楚天舒想要利用他们的力量，不仅仅行劫，更要杀，所以站出来谈；

而曹先知道这一点，便以此为要挟，想要对方主动把把柄出来。

楚天舒可以把理由告诉对方，但他不想现在就示弱。

示弱了，以后做起生意来，就不好谈了。

“既然曹帮主如此谨慎，那无能为力便无能为力吧，只是今你见过我，又不肯帮我，那以后长安相见，就只能不死不休了。”

狂妄。

曹先气笑了，杀了不流的几个闲汉，就要来铁腰帮面前大放厥词？

“楚天舒，既然你有此言，那便是与我铁腰帮为敌，以后便如你所说，不死不休。你以为你宰了几个泼皮，就够资格与我铁腰帮叫板了？”

楚天舒看也不看他，推开房门，走出去之前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对曹先说道：

“曹帮主，昨夜波斯杀手突袭我曲池坊家宅，院子毁了大半，现下他们应有十三具尸体，停在万年县衙门。我够不够资格，曹帮主可前去一观。”

沉默。

楚天舒跨出房门，却突然被拉住了。

“哎！你看你！楚老弟！脾气怎么这么急呢？再谈谈，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