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第四百九十三章

小产，我非要那偿命不可！”

陈瑞锦抬目扫了他一眼道：“天底下几个有你这样胡作非为的弟弟？左不过一个‘忍’字罢了。”

贾琮叹道：“我又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两子，男是个将军，极他媳，只是子不好；他媳与他完全是两种，只得一直忍着。最后两都七老八十了，磕磕碰碰、相濡以沫一辈子，那个媳发觉自己已经上丈夫了。那个故事，多少赞扬啊……”他满面怅然，轻轻摇，“最后几年老两是过的不错。可前那几十年呢？生生熬过去磨过去。活一辈子，只为了最后的那几年么？”

良久，陈瑞锦道：“多半是没法子。”

“没错。多半是没法子，不忍不行。”贾琮扭看施黎，“如果有办法不忍，就别忍了。活在当下才是要紧的。你若能说服那子跟你走，我们替你想法子。若是她自己觉得子过得不错不肯改变，也算对你俩的感有个了结，难受一阵子就过去吧，重新找个好孩。”

施黎本是个洒脱的，让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竟有几分无措。也不知愣了多久，忽然一言不发的走了。

这晚上约莫三更天，贾琮已睡着了，乍闻外陈瑞锦喊道：“施黎你闲的啊！吓一跳。”惊得一骨碌弹了起来。又听施黎的声音说：“我正大光明进来的，哪有贼堂堂正正踩这么响的脚步声？犯得着么？好端端的跟惊风似的。”

贾琮赶忙披了衣裳出去，只见陈瑞锦和施黎就在院子里立着，陈瑞锦手里还转着左手.枪、颇似后世电影里的枪手，忍俊不禁向施黎绷着脸道：“让你不讲礼貌！进家家里要敲门知道不？”

施黎赶忙上前一把扯住他：“帮我把她抢回来！”

贾琮眼中的八卦之火腾空而起：“你们见面了？”

施黎摇：“只在她窗外看见她了。”

贾琮啧啧两声：“你还挺纯嘛。不过家肯跟你走么？你不得先问问？”

施黎道：“你不是什么法子都有么？”

贾琮道：“两厢愿自然有法子。连她的身份都能保留，准保和和气气的和离。得家愿意才行啊！强抢民这种事不过说说罢了。纵想抢，也得先抢到心。”

施黎断然道：“她必愿意的。你赶紧想法子便是。”

贾琮掸了掸手：“先跟家说清楚，没有什么必不必。三天都足够改主意了，何况三年。”

“横竖你想法子。”言罢，施黎马上风似的转身又走了。

陈瑞锦皱眉道：“他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

“施黎不会冒失的。”贾琮道，“他纵与那子偷会也不至于被察觉，免得万一家不愿意、坑了家。”他打了个哈欠。“这厮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又打了哈欠，“好在那个穆氏不怎么她丈夫。”

陈瑞锦瞥了他一眼：“这你都知道？”

“不然那三个庶子庶根本不会出生。”

陈瑞锦轻叹一声：“这等事她纵是主子也没法子。总有来月事的时候，丈夫得有伺候。”

“你肯给我安排侍妾通房么？”

“想都别想！”

“就是吧！”贾琮摊手，“她在自己的院中大权独揽，还有娘家撑腰，竟肯给丈夫安排好几个不同的还都许她们生孩子！无非是把当牛二当成一份差事罢了。上工、做事、得薪水。阿黎还是很有希望的。好困……”乃揉着眼睛回屋睡觉去了。

次，贾琮得空想了好几个忽悠牛继成和离的剧本，特意早些回府，满心以为施黎那厮会在家中候着；不想他今儿压根儿没出现。心下怪，遂策马赶去小花枝巷。推门进去一瞧，满院子的酒气，施黎早已醉瘫在院中。这会子若有个仇家进来，随手一刀便能结果了他。

“看样子事儿不顺利呀。”贾琮一壁嘀咕一壁将施黎拎到后水井边打水泼醒。施黎迷迷瞪瞪睁开眼，晃晃悠悠扒着井台翻身坐了片刻，“哇”的吐个天昏地暗。若不是贾琮手脚快闪去一旁，这身簇新的天青色箭袖怕是要废了。断断续续吐了有两炷香的功夫，施黎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不肯动弹。

味道实在难闻，没奈何，贾琮这个国公府少爷亲自挽起袖子打扫了半，又不辞辛劳把施黎拎回前院，丢在他平素犯懒的藤躺椅上。施黎这会子已醒了，只不肯做声。贾琮肚子饿，去屋里寻了些点心就着施黎没喝完的酒填肚子。

坠星升，秋月渐渐上了树梢，院中的树叶儿哗啦啦直响。贾琮瞥了施黎一眼：“怎么回事？再麻烦总有办法。”

半晌，施黎哑着嗓子道：“已……没有办法了。”

“那死了？”贾琮说罢便低。耳听闷风从顶刮过，接着是“咚噗噗”的闷响，一个楠木杌子砸在地上。贾琮吓得直缩脖子，“杀啊你！那玩意就砸过来。”施黎又不言语了。等了会子，贾琮道，“但凡活着就有办法，永远不会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