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第四百七十二章

助。她夫家若是寻常家、”她一指柳小七，“没有这般会越墙爬树的小叔子，就活该倒霉么？”

贾琮连连点：“你竟能想到这一节。”乃揉了揉她的顶，“柳四婶模样儿生的好本是好事。偏生若如寻常子打扮，便会惹市井闲骚扰；这本不是她的错。她针线做得好、能招来好主顾也是好事，因此惹眼红更不是她的错。无辜百姓好生过子反倒惹出灾祸，委实是官府之过。”苏澄嘟着嘴使劲儿点，得意的瞟了柳小七一眼。贾琮抬目看着苏澄道，“然而，澄儿，你要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做虚假广告。”

苏澄眨眨眼：“何谓虚假广告？”

贾琮道：“挂羊卖狗就是虚假广告。比如，官府乃是百姓的父母官、皇后当母仪天下、民重君轻，这些都是挂羊卖狗的虚假广告。从古至今，除去极少数的几个清官，其余官吏都不是百姓之父母官。他们只是朝廷派来治理朝政的管事而已，与寻常百姓没半个铜板的息。皇后漫说不会母仪天下，连母仪后宫都是不可能的。至于君与民哪个重，看小七他们家不就知道了？”

苏澄悯然朝柳小七望去，柳小七避而望月。

“我们看柳四婶之事稀松平常，是因为我们比你大，我们比你经历多。我们最初也和你一样，相信了朝廷挂的羊。遇到了一块狗，以为偶有贪婪不义者，十分气愤；还想着抱打不平、告发赃官。后来才发现，纵然那赃官被朝廷办了，也不是因为他卖了狗，而是因为我乃荣国府的子弟、贾代善的孙子，我家权势比他大。竟是与是非黑白毫无息。再后来，遇到了十块、二十块狗，我便有几分怀疑这朝廷莫非卖了许多狗？到现在，统共就没看到过几块羊，朝廷上下满满的皆是狗，我才明白，合着家朝廷根本就不卖羊。澄儿，长大、就是渐渐看清楚此事的过程。”他拍了拍苏澄的小肩膀，“你很聪明，但还没长大。”

苏澄睁大了眼，有点懵。

贾琮又指着柳小七：“比如他们家吧。他们家的都很不俗，他祖父论理说应当早看出来朝廷给他们的不是羊是狗。但为何还死心塌地，以至于朝廷连个正经天子都没有了、还要死守着对阖家有害的规矩呢？这个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柳小七不觉盯着他看。

贾琮接着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心理疾病。我以前跟你说过心理疾病吧。”

苏澄咬着嘴唇点点：“，因为各色缘故，所思所想与正常差异极大。虽平里看着不是疯子，实则是另一种疯子。”

“不错。”贾琮道，“二百年后，在西洋瑞典国都城斯德哥尔摩城，”柳小七不禁微微震了震。“有四个劫匪抢劫了一座钱庄，抓了钱庄的四个伙计为质与彼国五城兵马司对持数，捕快最终抓住劫匪救出了伙计。不想那四个伙计竟然都替劫匪求。”

他故意顿了顿，苏澄不禁问道：“他们为何要替劫匪求？”

贾琮长吐了气：“因为他们觉得劫匪是好。”

苏澄拿胳膊撑在几案上问道：“劫匪去打劫还抓他们当质，怎么会是好呢？”

“他们觉得，劫匪完全可以杀了他们。偏非但留下他们一条命、还给他们饭吃，必是心中慈善的好，因为迫不得已的缘故才走上那条路的。”

苏澄拍案：“留下他们命难道不是为了以活的质要挟官府好放他们逃跑？不给他们饭吃、他们饿死了，外的捕快没有了约束不就直接箭死劫匪了？”

“没错啊！正常都是这么想的！”贾琮偏了偏，“但那几个伙计就是那样想的。所以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病，受害者对加害者非但不抱怨、反而因为加害者没有对他们更坏而感恩戴德。你看——”他一指柳小七，“他们家整整一个家族不就是如此么？他们只想着天家留了他们命、给他们饭吃，就没想过天家不许他们娶媳、养儿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苏澄听罢想了会子，看着柳小七怜悯不已，仿佛在可怜一个疯子。偏她里还低声喃喃道：“好可怜……”柳小七本已让贾琮说得心如麻，迎面撞见苏澄的眼，登时恍如胸压了个大沙袋似的闷的慌。

贾琮重重叹道：“对了，得了心理疾病的多半不知道或是不肯相信自己病了、或疯了。”

苏澄看柳小七之愈发怜悯了，脸上写着：这么年轻好看功夫这么高强的少年竟是个疯子！里又低声念了出来：“好可惜……”柳小七胸的大沙袋又多加了一个。贾琮还欲再添几句话，陈瑞锦以目止之；二眉来眼去半都没说话。苏澄又说道：“琮师叔，他们家如今离宫了是不？”

“是啊。”贾琮道。

“从前是宫里借子给他们……那个……”苏澄抿了抿嘴，极快的觑了柳小七一眼，“既已离宫，他这样的还没娶上媳是不是就光棍到老了。”

贾琮拍掌：“是了！如今你们家预备如何？生儿育这种事也不肯做的。你祖父若还想留着宫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