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第二百一十九章

小家子气。这会子瞧着，文风极大气，还有几分厚重。全不见当轻浮品格不说，倒有些少年老成。”想来当他姐姐被迫出家那事，这小秦相公也沉静了些。

薛蟠笑道：“柳二郎待他那媳儿跟个宝贝子似的。俗话说屋及乌，想来他对小舅子也不赖。小家子气不就是穷的！如今他家中富足，又念了书，自然不同。”

薛蝌道：“只是他们家若一直受柳二郎接济也不妥，自家没有产业么？”

薛蟠道：“也有，只是多半为他姐姐置办的。”

宝钗道：“穷些不要紧，但凡家好，咱们陪嫁些过去何妨。”

薛蟠抚掌道：“很是，琴丫腰杆子也直些！”他又笑道，“今儿我可算体验了一回财大气粗！”说得众都笑起来。

薛蟠遂去告诉薛姨妈秦家那门亲可定。薛姨妈听闻“家境殷实、没有婆母、家可靠、孩子上进”，也便不计较身份略低些了。再说，这些年他们家渐渐已是薛蟠做主。

遂又取了宝琴的几首诗词给贾环，贾环一溜烟儿送去了秦家。秦钟瞧着，里不说，心中暗赞“好才！”

宝钗犹豫再三，终于悄悄告诉了宝琴秦可卿当年的身份，吓得宝琴睁大了眼。宝钗叮嘱道：“切不可让我妈知道！她如今上了年岁，遇事思前想后。”

宝琴道：“宁国府也好、荣国府二房也罢，皆可视若无物。贾家大房才是有本事的。”

宝钗连连点：“可见你不是个糊涂的。”

过了两，替高家说和的上门来问信儿，薛姨妈婉谢了，说是她大哥哥已经替她择定了家。那又劝了些话，薛姨妈只往薛蟠身上推。本以为此事已了，谁知又过了几，另换了一来，这回却是替理国府柳家的嫡出小爷说亲。薛蟠好笑道：“难道说亲是去集市买东西么？还讨价还价的。”遂让薛姨妈再拒一回。

待那婆子次再来的时候，说的话便有些怪异了。她道：“薛二姑娘有诗云，‘不在梅边在柳边’。先前她说的那家姓梅，婚事竟没成！如今理国府姓柳，薛太太瞧瞧，有多巧！薛二姑娘那诗的意思不就是梅家不成柳家成么？”

薛姨妈尚不明此意，见她仿佛有意，便让将此事捎进去说给宝钗听。宝钗又惊又怒，击案道：“琴丫的诗怎么会落到他们耳中去！”忙打发去将薛蟠请回来。

那去的小子到了刘霭云家将他们大姑娘的话一一回明，薛蟠勃然大怒！才要发脾气，刘霭云道：“必然是他们收买了薛家的什么下、得了琴姑娘的笔墨去。”

薛蟠怒道：“我哪里不知道这个！只恨他们好荒唐放肆。”乃吩咐那小子，“你快些家去，领着些壮实的小子将那烂嚼舌根子的老虔婆打出去！”

那小子忙看刘霭云，刘霭云只坐着喝茶。那小子心下明白，答应一声飞马回府，举着薛蟠的大旗喊起一群小子来各持扫帚棍，自己一马当先冲进客厅，不由分说向那还拉着薛姨妈喋喋不休的婆子砸去。薛姨妈蒙了，那婆子一喊一跑。不待薛姨妈回过来，那已连滚带爬被打了出去！薛家的小子个个欢腾的跟过年似的。

待薛蟠回府，先安慰了一番薛姨妈，乃立时去宝钗院中道：“蔼云说，理国府一门心思非要结咱们这门亲，只怕有什么缘故。”

宝钗道：“这个我知道，只猜了半猜不出根由来。两家素昧平生、从无往来。”

薛蝌在旁道：“按理说当是为了银钱。只是当方雄在时抄了许多大户家，理国府又不曾动，何至于要谋咱们家呢？”

宝钗思忖道：“他们阖府上下男丁没一个管用的，坐吃山空，我听说内囊儿早尽了。若是单单是为了银钱，到也不怪。怕只怕有旁的缘故。”

他们兄妹几个商议了半，只猜不出来，便罢了。理国府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没旁的举动。

薛家便将上上下下的一个个梳理一回，可了不得！除了查出替理国府偷薛宝琴诗稿的一个媳子，竟还有各色收了别好处当探子的。薛蟠咬牙切齿：“暂且一家家的都记着，总有算账的一。”便将那些吃里爬外的才全家悉数卖了出去，还特挑了个行内名声颇好的伢子，明白告诉家说这些都是收钱替外打探主家事物的。伢子见这等事也见多了，自然拿着这个压价。薛蟠何尝在意那么点子钱？只要这些卖到新主家也得不了好便是。

后薛蟠亲自领着宝琴去清虚观打醮，可巧柳湘莲也带秦钟来上香。两个年轻便在大殿中见了一回。秦钟清俊文雅，薛宝琴明艳动，二心中皆十分满意。薛蟠大喜，拉着柳湘莲一通畅饮，这门亲便定下了，看通书择了明年三月送亲。

薛姨妈从前犯愁儿侄难找家，忽然间两个都许出去了，喜得合不拢嘴。只是旋即又开始愁薛蟠薛蝌。偏薛蟠她管不着，薛蝌又拿薛蟠挡着，一点子法子都没有。

转眼就是过年。龚鲲仍在老家没回，只托马行送信回台湾，说要在家里过年。因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