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一百六十六章

却说贾元春说服了贾母让她南下，便回水月庵去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旁的还罢了，唯有妙玉她有几分不好处置。妙玉来水月庵是避祸的，借着荣国府的招牌方能避开忠顺王府骚扰，偏如今荣国府要紧的几个都离京了。

故元春命将她请来，道：“你也知道，我穿这身淄衣本是借一个身份，如今该换下来了。因我过些子要离京赴台湾府去，三年两载的难以回来。咱们两个相一场，也是缘分。这么几年过去，想来那忠顺王爷早已将你忘了；纵然我不在，你自留在水月庵也未必有事。实在恐他再来闹，亦可住到荣国府去也使得，我祖母身边如今颇为冷清。另有，我见你常所用的那几件东西皆是极难得的，想必不是个寻常的官宦家。我也无心知道你的身世，只问你有何打算？”

妙玉稍稍愕然了一瞬间，旋即低声念了句佛，道：“大姑娘想的周全。承蒙贵府庇护，我就在水月庵很好，不必去打扰老太君的。”

元春点点，便吩咐庵中的主持智慈好生照看于她，又去家学做了些代。家学的那些学生自然都舍不得她走，更莫提那两位先生了。元春只道“暂且离京，来再回”，也不曾说缘故、也不曾说去哪儿。只是聪明的都猜得到，她回京之后想必就不是姑子了，大约也不能再来主持家学。

贾母也告诉了些往来的老亲们，只说了大丫要南下一趟，亦不曾说缘故。她既说的是“我们家大丫”，又满面欣喜，众大都暗猜是贾琏在南边替她寻到了好婆家、要还俗嫁了，个个恭喜贾母。贾母并不知道家恭喜什么，因她自己心中偷想着“元儿来母仪天下”，也安然受了那些恭喜。旁见她这般模样，愈发以为自己猜中了。

另一，柳湘莲从天津完活儿回来，秦可卿与他商议是否接手龚鲲留下的那些事物。

柳湘莲皱眉道：“那些事只怕极，你可能行么？”

秦可卿道：“这些子小龚先生给我看了当琮三爷留下的一整套文书，极为清楚细致，我只需依葫芦画瓢便是。”便取出贾琮依着后世企业流程写的一册细则来。

从到尾，每一步做什么、谁来做、谁来监督、谁来负责；可能遇见哪些特殊状况、当如何处置、谁来处置，皆一清二楚；最后还有个一目了然的图表。又经过这几年的实践，纵有些不合时宜的也修了过来。柳湘莲看完大惊：“这……谁想出来的！”

秦可卿道：“小龚先生也不知道。横竖不会是琮儿自己想出来的，小龚先生不是说他有许多不出世的先生么？”

柳湘莲又将那册子细则翻看一遍，叹道：“。世间何其多也。”只是旋即踌躇道，“如今葛樵愈发能了。念的书又多、又知道许多旁不知道的道理，诸事皆比我强些。我还想着将盘龙山之事多丢些给他，好得空陪陪你。你也不如从前那么忙了，细细调理一阵身子，咱们成亲这些年还没安心养个孩子呢。”

秦可卿立时红了脸低下去。过了会子，她道：“只是……眼下的时局，不知道何时便有兵祸。要不……等老圣走了，京城安定些。”

念及不知何时便能落下的兵祸，柳湘莲也委实疼。又想了半，只得道：“罢了，且再等会子。”

秦可卿遂应了龚鲲接手他那一大摊子。龚鲲满面都是“山早已算到”的，惹了秦可卿一个大白眼子。

他两个接了一个半月，元春也将贾氏族学安置妥当，择离京。离京之前，元春特叮嘱了宝玉贾兰许久，又将贾环请去再三嘱托他好生照顾家里。贾环笑道：“姐姐只管放心去大展宏图便是。我若连家中老小都护不住，这些年也白活了。”元春看着他一副泰然自若、成竹在胸的模样，想起宝玉还大了他几岁、这两年书生气愈发重了些，暗自慨叹。

元春曾以姑子之身主持贾氏族学、从前又是王府姬妾、如今又传闻在南边得了好亲事，难免引得好事者留心看热闹。富贵家闲本来多，这事儿不留便传到忠顺王那个长史官耳中去了。

忠顺王爷委实早把妙玉忘了。只是那长史官因当年挨了杨衡两脚，偏他们撺掇镇国府与荣国府翻脸竟莫名没成，后又寻不出旁的由来报复，一直耿耿于怀。听了这事，顿时想起那个被贾家大姑娘护佑的美貌姑子来。那姑子王爷本可手到擒来、根本翻不出天去的。既然贾家大姑娘都离京了，那姑子自然没了管，不如夺了来恶心恶心他们家也好。遂将“贾师父离京”说给忠顺王爷听，又顺道忆起当年之事。

王爷果然想起那姑子来，道：“不知那位妙玉师父如何了？”

长史官笑道：“那会子咱们放过她，说是看着荣国府的面子，实则看的是荣国府长房的面子罢了。如今他们长房都离京了，唯有贾政一个小小的从五品芝麻官，哪里敢惹咱们王府？他也没那个骨气！”

忠顺王爷一想也对，就贾政那个子，还不乖乖的把给送过来？便命长史官去一趟荣国府。那长史官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