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一百三十三章

还裹着一纸诗。只是依元春看来那玩意压根算不得诗。

她思忖了会子，将那诗凑到灯上烧了个净，又取那里衣裹住鞋子，屏住呼吸走到院门听了听动静。幸而她这院子极偏，左近无，元春从怀中取出钥匙开了门，自己独自走出去，就着依稀的星光辨认出道路来，将那里衣裹上块石丢进不远处的水池中，又悄然回来。她乃舍去了替明早上预备的外买的水，在院中悄悄刷了刷了自己出去时穿的鞋底。而后一夜不眠。

次天亮时分，元春正在收拾着欲去替霍煊守灵，外一阵哄哄的闹，有在喊叫着砸门。元春只做不知，让小丫开门。院门一开，闯进来十几个壮实的婆子，不由分说在她屋里翻箱倒柜。元春装作吓坏了的模样愣在一旁。偏她们翻了半什么都没翻出来，面面相觑了会子，那领扭身上上下下打量了元春半，假笑道：“贾姑娘，如今外抓了一个手脚不净的小子，现在已招供，与你有私！”

元春眉一皱：“莫非太妃王妃只听一面之词就信了？”

那婆子道：“横竖请贾姑娘走一趟便是。”

元春点点，昂然跟着她们去了。那婆子手里本拿着绳子，因不曾寻到证据，也不敢捆她。

到了太妃院中，太妃黑着脸指着她骂道：“好你个小娼！我只当你是大户家出来的知书达理，不想竟连这等龌龊事儿也出来了！煊儿待你不薄，你的心肝让狗吃了吗？”

元春跪在地下肃然道：“敢问太妃，那个称与我有私的可知道，我后颈上有几颗痣？”

太妃先是一愣，又埋怨的看了王妃一眼。

元春又道：“却不知此长得何等模样，竟能好看到使得婢撇开王爷瞧上他。”

太妃说那好看也不是、不好看也不是。

元春接着说：“或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然婢凭什么瞧上他呢。”

有个婆子赶忙在旁道：“他招了，他给你写过诗！”

元春眉一动：“诗却是不容易写好的，直白则无味，曲笔则隐晦。”

那婆子忙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撂给她：“他方才已经誊录出来了，就是这个！”

元春拿起了看了看，摇道：“这个连打油都算不得，不过是写了几个字罢了。能将字写成这般有形无也算本事，不值得一评。”又笑将诗递给旁边的一位丫鬟，“王妃也算个行家，不如请王妃瞧瞧，这是什么？”

太妃听闻不曾在她屋里寻到证据便知此有了防备，故此也不再搭理元春，乃重重拍案：“夫都招了，容不得你抵赖！”乃问王妃，“你看如何处置。”

元春心知这会子自己喊冤叫屈外飞霜下雪都没用，冷冷一笑，站了起来，也看着王妃。

王妃爽利道：“此事蹊跷，如今王爷的大事未了，不如先送贾姑娘道到家庙暂且安置，待此事了却再做道理。”

太妃立时点：“你说的很是！就这么办吧。”

王妃拿眼睛瞄了元春一眼，元春便知道她们早已商议好了，怕是一时没有旁的法子，遂只向王妃福了一福，默然院子去了。

谁知她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王妃身边一个得力的大丫给她送来十两银子，悄声道：“昨夜那事，乃王妃临时撺掇太妃做的，可费了王妃许多心力呢。王妃说，多年没这么费了，太妃愈发难哄了。”

元春一愣。

那丫笑道：“太妃本欲等到王爷丧事了了再使这招，是王妃劝她到时候只怕荣国府又生事端、夜长梦多、择不如撞。横竖先将贾姑娘送去了家庙，荣国府也没有法子，不过生一阵子闷气罢了。但凡在我们手里，至多过了半年仍就要往来的。太妃让她哄了许久才决意立时动手的。若是时充裕，哪里有这般容易的事儿？只怕姑娘的肚兜绣鞋都得到家手里去的。漫说脖子后的痣，怕是肚子上的也让太妃查清楚了。此事若是扣结实了，姑娘来却极难洗脱。”

元春恍然，点点：“多谢王妃，小记在心中。”

那丫又道：“到了家庙自有照应，姑娘不必忧心。再过一些时自有法子放姑娘出去的。”

元春得了这番话方踏实下来，安心收拾东西。满心以为要去他们家庙呆些子，不想贾琮子急，等不得从长计议，直接抢了！

众听完又是一阵嗟叹，贾琮先赞道：“虽没派上用场，姐姐刷鞋底子这事儿寻常想不到，实在稳妥。”

元春笑道：“不过是从前在宫里听说过，有个大宫半夜出去替主子做事，后因为鞋底沾了花让查出来了……那一回死了不少。”

贾环忍不住念了一声：“难怪姑祖母说你能从里活着出来已是万幸了。”

此言引得贾政想起今多亏了高芒相助，忙向他道谢；贾母也实在撑不住面子谢了他一回。高芒笑道：“表姐方才已谢过了，何须再三相谢。”

一时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