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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几个隔三差五骚扰一下，正常就受不了，是一家老小安全重要还是钱重要？”甘卿顿了顿，“你们现在趁他害怕，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也许可以从他这挖出不少东西，发挥好的话，还可以用这根线钓鱼。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于严皱起眉：“他会配合吗？”

甘卿的嘴角又泛起那种让胆战心惊的笑容：“会的，他只不过是个中间，跟警察代清楚了，还能争取宽大处理。隐瞒没好处，反正没相信他能守住嘴，到时候警察不保护他，他那帮朋友没管他了，我可是还会去找他的。”

于严：“这、这么怕你？”

甘卿的眼睛轻轻一弯，没吭声。

“我不懂哈，说句外行话，你听完别生气。”于严说，“梦梦老师，其实有时候我没觉得你特别厉害。当然，像我这样的文弱书生，你肯定是一气打八个不费劲，但是跟咱们身边练过功夫的……还有抓起来的那些比，我觉得你好像也不能‘秒杀’他们。”

她半夜装弄鬼，在泥塘后巷里溜秃，结果溜断了自己的鞋带，蹦着回家的。

追个闫皓都能追得胃疼岔气，还没追上。

当然，这些都算朋友，她没动“真格”的。

可是动起“真格”的，每次也很惨烈，不管是跟“极乐世界”的许家，还是对上杨平，她都差不多是“惨胜”，到现在胳膊上的石膏都还没拆呢。

于严说：“我觉得他们一听说‘万木春’，就跟听见小李飞刀的反应差不多，好像看见你，脖子就已经断了。是不是也有点太夸张了？”

“本来就是呀。”甘卿一笑，一点也不在意，脾气很好地说，“我师父当年教我的时候就不太用心，基础不行。再说我一个天生的右撇子，强行改左手，手指能掰开缝就不错了。现在还能在外面混，全是仗着祖荫吓唬。”

喻兰川掀起眼皮，隔空抽了于严一下：“不懂就少说两句，露怯。”

于严连忙端正姿态：“哎，好，盟主，您指教。”

喻兰川没看甘卿，眼角余光却挂在她身上，淡淡地说：“‘万木春’又不是跟打擂台的。”

春花得不堪一击，春又矮又小，每年的河冰都在乍暖还寒的夜里几经反复，岸边杨柳只有一层轻薄朦胧的绿意，可是这柔弱的力量却能无处不在，最终让凛冬彻底败下阵来，销声匿迹。

万木春这一门，世代单传，单力薄，可是世世代代，总能出意料，刀锋点到的地方绝不走空。这块招牌从春先生到卫欢、再到甘卿，至今没砸过，仅仅是这仨字，就是沟里的噩梦。

可是……

于严听他说了一半，没下文了，追问：“我知道，所以呢？”

喻兰川不吭声了——可那是“万木春”，不是甘卿。

万木春无处不在，而甘卿只是个。就算是当年的卫骁，也只敢化名“卫长生”，躲过别的耳目，才能过几年安稳的子。

如果甘卿按部就班，从此过上普通的子，对于那些恐惧“万木春”恐惧得要命的来说，她就是一个活靶子。到处推销保健品的许家短暂地撤出燕宁，王九胜也跑国外去了，可这都是一时的，等风过了，他们腾出手来，非得除她而后快。

如果甘卿想把万木春“噩梦之刀”的传延续下去，继续悬在那些顶，她在一百一就留不长。

只有不可捉摸才无懈可击，她迟早要去延续祖辈漂泊的命运。

喻兰川想到这，心像被灌满了冰水，心脏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这事要说起来，全得赖卫骁。

春先生借着解放后那几年的时代东风，趁势金盆洗手，后辈满可以低调行事，该做饭做饭、该念，不露刀锋，渐渐让“万木春”淡出们的视野，像无数消失在历史里的门派一样泯然众。

可卫骁年轻时初出茅庐，偏要让万木春在他身上青出于蓝，偏不舍得埋了这把三寸二分的刀，怀璧其罪，最后被裹进恩怨里，拔不出脚来。

“对了，”于严这货见半天没理他，又去哪壶不开提哪壶，“甘卿，我们抓了行脚帮这么多，现在因为杨平涉嫌吸毒谋杀、朱俏杀未遂的一堆事，把以前的案子也给牵扯出来了，照这么查下去，不定要查多少，万一不能一网打尽，你最近还这么高调，他们会不会报复你？”

甘卿满不在乎地一耸肩：“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来。”

于严和喻兰川几乎异同声：“不是闹着玩的！”

甘卿笑了起来，不等喻兰川变脸，她忽然抬起眼，轻轻地说：“你们知道什么叫‘打惊蛇’吗？”

她左手指缝间夹着小刀片，像那天在面店里给智障少年表演玩硬币一样，刀片轻飘飘地在她几个指缝间翻，处理得极其锋利的刀锋贴着她的皮，冷冷的光滚成一线，几乎有几分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