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己恶痛绝起来。他太无耻了，太肮脏了。他的无耻简直无与伦比。他就像一只无比丑陋的小公猪。

邓一群请假，又回了一趟老家。

他内心里突然感到一种无法承受的重负。他想：如果回去一次，远离这个城市，他可能会得到一些轻松。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所以他必须回去看看。回家休息些子，也有助于他平静一下丑陋的心态。家里都问他现在恋谈得怎么样了，他说，还可以，正在进行。他不能告诉他们实话。邓一群知道家里期待的是什么。他们都希望他能好起来。他好，家里都会跟着“沾光”。在家里的那几个晚上，邓一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不管如何，在邓阿姨的帮助下，他一定要再试试，不能就这样甘于失败。他一定要努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可以采取一切手段，让肖如玉就范。

他已经丧失了那么多的东西，还有什么是他所不能做的呢？

乡村的宁静，让他有一种陌生感。乡村的贫穷，更让他有一种摆脱的欲望。他的母亲现在盼望着他能早点结婚。邓一明已经结婚了。邓一群看到了他那个从外地买来的嫂子，那是一个瘦瘦的子，身架子也小，像是还没有发育开来。她的整个外形就像树上结的一颗校横枣。她的脸黑黑的，发也是黄的，眼睛低着，不敢看。但对于邓一明来说，有了这个，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邓一群能理解邓一明的这种感觉。有了，他才称得上是个真正的男。没有的成年男，算得了什么男呢？那是男的最大耻辱。

邓一群在家里呆不下去，本来是想平静一下心态的，谁知越想却越不能平静。于是他想到赶紧回到城里，采取行动。他要再找肖如玉。

回到城里的那个晚上，他打电话约上了肖如玉。肖如玉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多来紧张的心一下就消失了。他感到很怪，他本来以为她生气了呢。也许这里面是邓阿姨又做了工作？

那个晚上，她来到了他的宿舍，他为她准备了一大堆零食。她吃零食。看到他这样，她心里很高兴。坐在他的宿舍里，他们聊天。她问他这些子在什么，他说是回了一趟老家。后来她在他枕边发现一册他从邓阿姨那里拿来的《昭妃艳史》，翻了起来。那本书是他特意放在枕边，就是准备让她发现的。

“你居然看这种东西？”她说。

邓一群一笑，说：“这有什么。看一看，才知道古是多么地开放。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这也是了解古代文化的一个方面。”

她翻看了好一会。他不再让她看，把她推倒在床上。她阻止他不要进一步动作，但他却并不听劝阻。推阻了两个时辰，她终于同意了。因为，她同意了他对自己过于保守的评价。

“你没有流血么。”他发现床单上净得很。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并不踏实，他想她可能会生气。她不是林湄湄，不是王芳芳，更不是葛素芹。她是肖如玉。她是一个独立自主能力很强的现代城市青年。她并不过分对男有什么依赖。他没有多少挑剔她的权利。果然她听了这话后，不是很高兴。他能感觉得到。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抬起身子，朝身下看了看，说：“我不知道，每个的况不一样。你是否认为只有流血的才是处？你是不是在怀疑我？”邓一群看见她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她不知道他这是为了和她做，还是为了验明正身。邓一群笑了笑，赶紧说：“不。”并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当她走了之后，他想：现代社会，像他这样的一个，在这个城市，还能指望什么呢？骨子里，自己还是幼稚啊。他在认识上，还没有成熟。一个真正成熟的男，是不会这样想的。对他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利益，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处。利益是最重要的。一旦有了利益以后，他还怕得不到什么吗？农民意识，并没有彻底从他意识的处消失啊！即使她真的不是处，又能怎样？他要的不是处，要的是城市妻子。

他想：我还是要抓牢她。

邓一群再也没有提那件事，继续穷追猛打，努力讨肖如玉的喜欢。

肖如玉可能真的相信了他的真诚，就像一块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雪糕，在他的热里迅速融化。肖如玉本想再作一些矜持，她还想考验考验他，如果不合适，她会再重新作选择，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过去一直想：到三十岁时再考虑找一个男。她的父母和哥哥姐姐很为她着急。他们不理解她。现在，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