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第二十七节

小南河南面有一块洼地，紧靠大辽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军阀混战时期，张作霖的军队在这里扎过营盘，们称它小南营。小南营里布满沼泽，水和荒伴生，一片荒芜。

早先，这里也有几户家，由于抗不住洪水袭击，一户贾姓搬到刘屯，其他家都散落在河东。洪水冲毁了贾家狐仙的小庙，也把狐仙的故事冲淡。

大跃进时期，贺家窝棚民公社在这修了水库。北面利用小南河河堤，东面是大辽河河堤，南面地势稍高，修条土埂，在西面挖了沟，把附近的水引到这里。用了一年时间，水库建成，它没有排灌功能，又不能和大辽河连接，挂在堤外，就像汹涌的大辽河长了一个小瘤。

以前，刘屯去火车站都走小南营的毛道，修了水库后，们只好走河堤。从堤上看不到河床，而堤边的小南营水库可以尽收眼底。

小南营水库里比往常热闹，几十在冰面上凿冰窟窿，他们都是刘屯，有发现这里有鱼。

刘强的冰镩锋利，一会儿功夫凿出十个冰窟窿，刘志捞出碎冰，用搅网在水里攉弄。

刘强张开卷曲的履钩，用手摸一摸竹片上的七个钩子。钩子大小不等，用细铁丝牢固地绑在竹片上。竹片是家里悠车的框，被刘强取下，悠车作废。这部悠车在刘家传了几辈子，刘强兄弟仨都在悠车里长大，李淑芝发现它让儿子拆了，心疼得掉了不少泪。

刘强把履钩顺进冰窟窿里，握住履钩的木把，从右向左逆时针拉动。就在履钩运行半圈儿时，刘强感到履钩片颤动，迅速拉出履钩，一条一斤多重的黑鱼被钩上来，刘志立刻捡到筐里。

刘志向四周看了看，整个冰面上都是捕鱼的，冰窟窿凿了不少，还没发现别钩上鱼。这时，刘强又钩出一条小鲫鱼。

用履钩钩上小鱼很困难，不但钩子要锋利，而且需要技巧，还要反应灵敏、动作快。刘强钩上两条鱼后，绪高涨，他的履钩也连连上鱼。个把钟，钩上来半筐鱼。

冰面上的越来越多，刘屯就有一百多号。北贺村也来了，他们开始到这里看热闹，看到冰下有鱼，急忙回家拿来鱼具，加捕鱼的行列之中。

刘强换了一个冰窟窿，很长时间没有钩到鱼，就在他准备再换一个冰窟窿时，感觉伸到水里的履钩抖得厉害。刘强赶忙收钩，一条两尺多长的大黑鱼被拽上冰面。天气冷，黑鱼出水就挂了冰，仍在冰面上拍动不停。

其他的冰窟窿也开始上鱼，刘仓钩出欢蹦跳的红毛鲤子，马荣还钩到鲇鱼。

刘强钩出的鱼多，们都往这里聚。刘志看到一个北贺村把履钩伸进他和哥哥凿的冰窟窿里，想把他撵走，被刘强拽住。又有北贺村把抄网放进刘志凿好的冰窟窿，离刘强钩鱼的冰窟窿很近，刘强的履钩能碰到他的抄网。刘强看他一眼，这个瘦小的中年有些怵，低下，仍然在冰窟窿中搅动，搅上一些小虾，还搅上几条可把大鲫鱼。刘强没撵他，他也自觉，刘强的履钩绕到这个冰窟窿，他主动把网拿开。

北贺村的社员知道刘屯来小南营水库捕鱼，传到了贺家窝棚，贺家窝棚也来了几十号。

贺家窝棚是老八区的行政所在地，后来一分为二，庞妃庙镇分出去成立新平原民公社。小南营这块低洼的荒地虽然离刘屯很近，但是，有小南河隔着，划归贺家窝棚管辖。

北贺村有四个小队，比刘屯多。小南营水库离他们也不远，谁也没想到这个废弃的水库还会有用处。今天，看到水库里有这么多的鱼，纷纷从家里拿出家什，来到这个不算很大的冰面上。

刘强的四周都是，他们有的凿冰，有的围观，有把履钩伸进离刘强最近的冰窟窿里，还有要把刘强撵走。刘强停了手，直起腰向四周看，冰面上有互相推搡。

北贺村要侵占刘仓钩鱼的冰窟窿，刘仓不给，和北贺村都抓着履钩的木把，两相持。刘仓大声问：“冰窟窿是我凿的，凭啥给你？”那也理直气壮：“小南营水库是我们的，你赶快收起履钩回家。”刘仓问：“哪写着是你们的？”北贺村回答不上来，硬抓着刘仓的履钩不撒手，刘仓无法钩鱼。

刘仓的弟弟小囤子紧紧抱住装鱼的柳条筐，躲在哥哥身后。筐里准备好带泥的冰块儿，小囤子的右手随时可以拿起它。

马向前的冰窟窿旁边也有北贺村，好在他出民工时出了名，北贺村有认识这个粗壮的莽汉，没有抢他的履钩。马向前也不管冰上的们都在啥，他自己跟自己较劲，累得满身是汗，还是钩不上鱼。偶尔履钩碰到鱼，不是跑掉就是钩豁，气得马向前大声喊：“嘿、嘿也好，争什么争？瞎闹哄，把鱼都弄跑了！有能耐抢我这个冰窟窿，我把你们当鱼钩上来！”

北贺村看到马向前急得连喊叫带跺脚，没钩上一条鱼，也就没搭理他。

刘占山凿的冰窟窿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