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蹩咕了，家都回不去，还要连累二倔子。”

“二倔子？”

“咋地，你认识？不可能，他背河时你还小。”羊羔子说：“二倔子可是个好背河的，什么都见过，听说还背过贺家窝棚车站总站长的八太太。那小娘们儿长得，跟天仙似的，谁见了谁腿软。”羊羔子故意瞅一眼过河的，又说：“家过河一点儿没挑捡，啥也没说，顺顺当当让背过去，你说给了二倔子多少钱？”

白一眼羊羔子。

羊羔子说：“给的是现大洋，二倔子半年没花了。”

八太太的事是羊羔子杜撰的，根本就没这码事。他觉得眼前的过河不但磨蹭，而且自做娇贵，整出个有有脸儿的大物来压她，想不到的一句话把他噎得半天儿没吭声。

“那是二倔子不会花。”

羊羔子想和打僵持战，小声嘟囔：“你不着急，我也不着急，阳光暖和，我多晒一会儿，反正离家近，饿了就回去吃大饼子。”

对他说：“我向你打听点儿事儿，完了咱就过河。”

羊羔子没好气：“想问啥，你快点儿说。”

“我想打听你们村姓贾的家。”

“啊，老贾家？”羊羔子似乎来了：“那家家我知道，你算问到地方了。你知道不，那家家可不一般，贼乎。听我妈讲过，他们的祖先是个母狐狸。”羊羔子见用吃惊的眼看着他，绪变得高涨：“你不信咋地，确实是个母狐狸。我们这里狐狸多，有很多成的。见过火狐狸没，那就是快成了，在夜间像个大火团，村里见了都害怕。”

羊羔子继续讲：“不过真正成的狐狸不吓，它会变，都是变成寡，倒是没有变成大姑娘的。我们这地方的长虫也会变，能变成帅小伙，那家大姑娘沾上它可就惨了，活活折磨死。不过老百姓不用怕，因为蛇专去大户家，看不起苦。再者说，老黑会请三太爷，能镇住它。狐狸心眼好，很少有害的，如果她相中哪个光棍子，不但和他睡觉，还会让他发财。”

见听得认真，羊羔子又说：“不知是贾家的爷爷还是太爷，遇上了狐狸，听我妈讲，那个狐狸老漂亮了。”羊羔子看一眼过河，接着往下讲：“年龄和你差不多，比你好看。和姓贾的过上子，给他生儿育。你信不，一下子就把贾家整有钱了。那家伙，要吃有吃，要住有住的。你说东南岗子原来是个啥地方，涝洼塘！狐狸用手一比划，变成良田了，堆起了房座子。不信你回去看，现在还有房墙呢。”

问：“现在的贾家归哪了？”

“你先别问归哪，前边的事还没讲完呢。狐狸给贾家生了两个闺，水灵灵的，一看就沾灵气。不是我说得玄，就是皇上没看到，看到准带到宫里，至少是偏妃。要是搁现在，都能当上大官儿太太，不是乡长夫，也是县长夫。我琢磨，他们的闺也差不多。”

“你怎么知道？”

“听我妈说的啊！狐狸的血脉，有仙气。”羊羔子见过河的对他笑笑，又说：“村里的男都希望遇到狐狸，特别是那些老光棍子。老逛老实点儿，而那个孙广斌急得满村转。自古以来，刘屯就是贾家祖先有福气。听说别的地方有遇上的，都是被弄得家亡。狐狸也看，对诚实的劳苦它用好心眼儿，对富家的花花公子它采用坏招术。”

过河往北瞅，像是思考什么。羊羔子着了急，对她说：“该讲的都对你讲了，该过河吧！把你背过去，我还有别的事。”

说：“我问你贾家搬到哪，你还没告诉我。”

“你打听那啥？你是的，沾不上狐狸的光。”不过羊羔子还是告诉她：“贾家不行了，搬到小南营，听说国家要占那地方，他家又搬回来，在村里盖了房子。”

“贾家怎么想搬走呢？”

“我怎么知道，净问这些不着边的话。”羊羔子想了想说：“不过吗，好象听我妈说过，贾家把狐狸埋在小南营。为了沾光呗，跟着搬了去。”

过河站起身，做着过河的准备，羊羔子开始讲价钱：“今天过河你得给双份钱。”

吃惊地问：“为什么？”

“我给你讲了这么多故事，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都得有报酬。”

不认可，大声说：“你这是欺诈，没听说唠嗑也收钱。”

“你不给我就不背。”

“我不用你背，你走吧！”

“我才不走呢。不背你，我再背别。”

说：“我从河南过来时，天气比这冷，才要我三毛钱，你要背，也给三毛。”

羊羔子看了看河对岸，又看看上下游，没有背河，他说：“我不，你想过河，就得付一元钱。”

“四毛行不？”

“不行！”

经过讨价还价，出五毛钱，羊羔子同意背她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