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普不说话，她安慰丈夫：“我小心点儿不就行了，没有事儿。”

何荣普脑袋晃成了波鼓，低声说：“我看还是不行。”

肖艳华没听丈夫的劝阻，自己挎了筐走出村子，到了地边上，她有点慌。四周都是齐腰的水稗，成熟的籽被挖野菜的撸得光，残缺的杆挺着僵硬的穗条。肖艳华进到地里，就被一多高的庄稼淹没。

以前，她也挖过野菜，是和别的结伴，今天则不然，她要弄点粮食，只能一个来到地里。越往地里走，肖艳华越发慌，后悔不该来这个地方。想往回走，但成熟的高粱像施着魔法一样吸引她，她仿佛看到两个孩子端着高粱米饭时的红红笑脸，看到两个孩子吃饱饭后的欢喜蹦跳。肖艳华在湿的地里挖一些已经开了花的苦菜，然后把目光投向高粱穗，用挖菜刀砍下一些后，把苦菜盖在上面。

就在肖艳华挎着菜筐快要走出高粱地的时候，听到地有声音。蹲下身往外看，是马荣媳背着菜袋子出了高粱地，她身边还有一位，被高粱杆和蒿挡着，肖艳华没看清是谁。

马文拎着镰刀走过来，马荣媳没躲他。另一位着了慌，背起菜袋子急跑。马文要去追，被马荣媳拽住，大声说：“家急着去撒尿，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躲开？”

那位听到马荣媳的提示，果然蹲下身。马荣媳对大伯哥说：“我们老娘们儿事儿多，你还是离远点儿。”

马文拎着镰刀离开。

肖艳华估摸马荣媳进到村子里，也认为马文会走远，她扶着高粱站起身，没走上二十步，又听到附近有声音。马文回到地，肖艳华急忙往地里躲。

马文厉声喝喊：“站住！”

肖艳华不敢再走，战战兢兢的扭过，低声说：“你，你要什么？”

马文说：“我是护青员，要检查你的菜筐。”

肖艳华心里害怕，嘴上哆嗦：“你，你别过来。”

马文喝问：“筐里是什么？”

“是，是苦菜。”肖艳华急中闪过马荣媳提醒那位的话，她蹲下身，护着筐，出于的自卫本能，喊叫起来：“你快离开，我在撒尿。”

马文边靠近边说：“撒个尿！心里有鬼，吓尿裤子了吧！我没见过穿着裤子撒尿的。”

肖艳华没阻挡住马文，喊叫的声音大起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了！”她见马文没理这些，再没有别的办法可施，便把裤子褪了下来，摆着手说：“我真的撒尿，你别过来！”

肖艳华脑海里出现马荣媳那一幕，幻想马文会迅速离开，哪知马文加快了脚步，伸手抢菜筐。

肖艳华往回夺，高粱穗露出来，她也被裤子缠住脚。

马文冷笑两声，狠狠地说：“看你拨还有啥说的，指使老婆偷集体的粮食，该送乡里去专政！”

肖艳华拽着筐相求：“马三哥，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不敢了。”

“你要听话，我就饶过你，但是，不能饶过何荣普。”

马文的目光在肖艳华身上扫来扫去，肖艳华突然感到另外一种危险，她顾不得菜筐和菜筐里的赃物，急忙往起提裤子。马荣的脚踩住她拖到地上的裤带。

肖艳华遮挡身子，马文抓开她的手，惊慌失措的肖艳华大声喊：“快救命啊！有耍流氓！”

马文收了手，目光落在肖艳华漏出的大腿上。

肖艳华栽到地上不敢起来，马文像僵尸一样立在旁边。惊慌的肖艳华偷看马文，觉得眼前这个像吃的魔鬼，双眼出贪婪的光。

就在肖艳华颤抖着思考对策时，马文扑了上去。

高粱地里，肖艳华发出低低的哀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