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宝石基采金进贡 扶余国借兵围城

应当效力，舍死以报国恩。但臣年纪老迈，疾病满身，况到摩天岭，必从东门而出。盖苏文飞刀利害，臣若去，只恐有死无生，必为泥矣。”朝廷想想道：“先生，当真程王兄年纪老迈，怎生敌得过盖苏文，不如尉迟王兄去走一遭罢。他这一条枪，还可去得。”茂公道：“陛下动也动不得，臣算就阳，万岁洪福齐天，程家兄弟乃是一员助唐福将。盖苏文虽有飞刀邪术，只好伤害无福之，有福的不能伤他，故此臣保程兄弟前去，万无一失，大事可成。若说尉迟将军，他本事虽然比程兄弟高几分，怎能避得过番帅的飞刀之患，不但兵不能退，反损一员梁栋。程兄弟当年扫北里，也保你讨救，公然无事，占取功劳。今怎么反有许多推三阻四起来？”咬金道：“你这牛鼻子道，前年扫北，番将祖车本事低些，用兵之法不，营帐还扎得松泛，此乃一也；二则还亏谢映登兄弟救护出营，所以全了命。如今我年纪增添，盖苏文好不利害，营盘又且坚固，更兼邪法伤，我今就去，止不过死在番营，去尽其臣节，只恐误了国家大事，自然是你我之罪也。”茂公道：“你的说话作得证，为了一生，军事，我妙算无差，难道到将我说话算为道？你既有心保天子，我岂无心帮国家，诱你出去，送汝命？此刻映登在番营内等了半，又来渡你，所以我保你去讨救立功，岂来害你命？你若执意不去，限迟子，须臾打城池，少不得多是个死。”咬金听见茂公说谢映登又在营中救渡，喜之不胜，忙问道：“二哥，果然谢映登又在营中等我？”茂公说：“当真，那一个哄你。”程咬金说：“既有谢兄弟在番营渡我，待臣愿往摩天岭走遭。”朝廷说：“既是王兄愿去，寡密旨一道。你带往摩天岭开读，讨了救兵，退得番邦马，皆王兄之大功也。”程咬金领旨一道，就在殿上妆束起来，按按上盔，紧紧攀胸甲，辞了天子，手端开山斧，出了午门，跨上铁脚枣骝驹，也不带一兵一卒，单独骑，同徐茂公来到东城。咬金对茂公道：“二哥，我出了城，冲杀番营，营不，你们把城门紧闭，吊桥高扯；若营大，你们不可闭城，吊桥不可扯，放我逃进城来。”茂公说：“这不消兄弟分付，你只放胆前去，我自当心在此。”一面茂公竟上城，一边放炮开门，吊桥坠落，咬金一马当先，冲出城来。过得吊桥，徐茂公一声分付，城门紧闭，吊桥扯起了。程咬金回看见城门已闭，心中慌张叫声：“二哥，我怎样对你讲的。”茂公叫声：“程兄弟，你放大胆子，只顾冲营，自有仙搭救，我这里东门更不开的，休想进城，快往摩天岭讨救罢，我自下城去了。”

不表徐茂公回转银銮殿之事，单讲程咬金坐在马上，怕进番营，只管探探脑观看，却被营前番军瞧见，多架起弓矢喝道：“呔！城中来将，单独骑，敢是要来送命么？看箭！”话未说完，就是嗖嗖的发狼牙弩箭。程咬金好不着忙，那番向前又怕，退后无门，心中一想，说：“也罢，千死万死，不过一死，尽其节以报国恩罢。”把手中斧子一举，二膝盖催动，大喝道：“营下的，休得放箭，我乃鲁国公程咬金，今单独马，来踹你营盘，快些开路，让路者生，挡路者死！”冒箭冲到营前，手起斧落，砍杀，有几个小番遭瘟，做了无拆足之鬼，乖巧些逃往帅营去了。咬金冲进营，砍倒帐房，欲踹第二座营盘，却听见左边一箭远的所在，起一声大炮，咬金在马上吃了一惊，抬看时，却见一骑马跑来，中有一，高挑双尾，青面獠牙，红须赤发，提板门样一赤铜刀。咬金认得是盖苏文，顷刻浑身发抖，暗想：“我命休矣！”急转马要走，也来不及了。正是：一时遇了英雄将，意心慌难理论。

毕竟不知程咬金逃得出逃不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