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浍水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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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率军一路向南，竟然直抵了固镇，此地距离凤阳已经近在咫尺，但是却并沒有发现大批流贼的痕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就让李信大为疑惑，流贼难道是掩藏了在凤阳府的行动吗？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流贼都是啸聚在一起的流民百姓，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做掩藏行踪这等事岂不是匪夷所思？

但若不是如此，已经到了距离凤阳不远的固镇，居然都沒有和流贼的大部马遭遇，难道事态的进展和自己本來预测的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偏差？于是，上百骑的斥候分派出去，沿着浍水向东南而去，探查究竟流贼虚实。但偏偏不巧的是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雨，道路泥泞，河道涨水，在浅滩可亦涉水而过的浍水水位陡然提高，南渡而去的斥候便被困在了浍水之南。

一时间，浍水以南究竟是什么形，李信竟然连半点消息都沒得到。眼看着军粮渐减少，在连绵的雨天里三卫军的士气也益地下，忧心忡忡的李信面对老天也是一筹莫展。就在这个当，济西兵备道居然顶着雨昼夜兼程，为他送來了粮食等军用物资，而且还带來了朝廷的最新消息。

“圣上下旨将杨阁部罢官夺职，然后又令其戴罪立功，如此处置不公，只怕百官之心不服…”

何腾蛟无意指摘皇帝的旨意利弊，但终是觉得其中有不妥之处。但李信却猜得到皇帝的心思，朱由检在朝中实在找不出一个比杨嗣昌更能信任的了，究其竟还是对杨嗣昌存在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但李信却知道，杨嗣昌剿贼策略最终被证明是不可行的，那么此的下场便可想而知。倒在剿贼之事上的总督巡抚已经用一双手都数不过來，而今只怕又要再多了一位。虽然，今世的发展趋势已经和李信熟知的历史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偏差，但他仍旧断言杨嗣昌的境况在熊文灿死后必然将每况愈下。

只有一点李信还不甚明白，杨嗣昌就战况，屡屡向朱由检瞒报，而今只怕早就有地方官员将盖子掀了开來，想來他也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能继续容忍杨嗣昌呢？难道朱由检不是最痛恨别欺骗自己吗？还是他的底线会随着对象的改变而出现变化？

“何兵宪此來，可有三卫军的消息？”

皇帝也好，杨嗣昌也罢，和李信的直接关系并不大，唯有眼下，三卫军主力才是重中之重。

何腾蛟谈及三卫军也是满脸的疑惑，“下官也是怪，据京师南下的使者所言，调兵的圣旨已经发出去将近半月，照理此刻早该到济宁州了，但事实却是半点消息都沒有……”

他越说表越是狐疑，虽然话被打住了，但李信却分明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不好的内容。其实，这也是李信一早就怀疑了的。一定是朝中有做了手脚，只不知6九现在究竟有沒有得到消息，如果得到了，现在已经走到里哪里。如果沒得到……李信不敢再想下去，如今自己孤军，流贼大军目标目测，这几千只怕难以阻止他们做任何事。

何腾蛟抵达固镇的当天下午，淅淅沥沥三天的雨终于停了，乌云散去天上居然难得的出现了已经多不见的太阳。李信携何腾蛟往浍水岸边，查探况，以判断目前的水位究竟能否尽快过河，与凤阳取得联系。可到了浍水边后，眼前所见却让李信的心里凉了半截，但见大水早就沒上了岸边，低洼处大片的苇被淹沒期间，如不仔细分辨，竟有一片**的错觉。

“骊姬北原上，闲骨已千秋。浍水东注，恶名终不流……”跟在李信身旁的何腾蛟却诗大发，突然吟其了诗。李信翻了翻眼皮，忍住了已经到嘴边的斥责。

“春秋时骊姬使晋献公诛杀公族，才导致了后的三家分晋，骊姬死后便被埋在这浍水之畔……”难道这文又要借古抒今了？可是在心里莫数了皇帝的身边的形形**之，也对不上号…更何况朱由检还是个勤勉的帝王，又严禁后宫政，这种祸事借用过來，只怕是不合时宜吧…

李信如此暗暗揣度，却见何腾蛟又道：“晋国虽强仍有每况愈下，可见最脆弱的还是国中内部，如果上下和睦，团结一心，又何至于如此？”

原來竟是暗指朝廷内都纷纷，白白便宜了流贼。不过，何腾蛟此前仅仅是个区区县令，升任兵备道也才月余而已，竟然就搞指摘朝廷过失，若是被有心传到朝中，只怕一个丢官去职是难免了，幸好他遇到的是自己。

“何兵宪说的好，可以李信看來，朝廷之忧不再臣子，而是在今上…”

李信这一句话在受儒家理学浸染的时尤其是何腾蛟这等读书看來，已经是大逆不道之言。何腾蛟面露讶色，虽然他也曾隐隐觉得皇帝的作为恐有不妥，却从未如李信这般斩钉截铁过，多数时候他都认为，这是朝中有臣蒙蔽了皇帝。

但滔滔浍水之畔只有李信与何腾蛟两个，何腾蛟从见到李信之初就觉得此不同于武，行事与想法总有令思之处。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