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5 战争的洪流

开始发烫。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看不见边界的洪流就从视野的尽冒出来，开始像是一个点，然后点变成了线，线不断向两侧扩展，超出了视野之外时，线就变成了面。就好似大海啸一样，从形怪状的建筑廓之间涌出来。在我的眼前，遍地的构造体残骸，有许多体积比类社会中所谓的“高楼大厦”还要高大，对比起过去见过的建筑，这里的每一个建筑都堪称是“观”。然而，这些观和观之间的缝隙，已经被涌动的，充满了粘稠感的流体充塞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所谓的“流体”并非是平滑的，而是无数的形和非形织在一起，它们看似一个整体，但其内部却在针锋相对，不断发生碰撞和毁灭。只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一个被消灭，另一个就补充进来，在它们相对厮杀中产生的火花，几乎都在产生的同时，就被淹没在它们的数量当中。

这是几千万？几万万？几亿？无法数清。除了号称“总量四十多亿”的黑水“四天院伽椰子”，我再也找不出足以和眼前所见匹敌的场面了。哪怕是在当初盘踞在月球上的纳粹舰队，也没有这般惊心动魄的气势。如果被卷进去就完蛋了我相信，每一个见到这一幕时都会产生这样的恐惧感。

我当然不可能对这仿佛要席卷天地的可怕景象无动于衷，我十分肯定，在内心的沸腾中，绝对不缺乏“恐惧”这一绪。即便如此，我也知道，想要接触另一个自己，就只能选择穿透这不知道尽在什么地方的战争洪流。构成这无尽战争洪流的对立双方，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纳粹士兵就不用说了，就连那些安全卫士，也难以分清它们的立场，就算它们的制造者有一个明确的立场也没用，在这个充斥着秘的战场中，每时每刻都存在一些秘，会让自己霎时间就变成敌。更有不可思议的广域现象，无视敌我地造成杀伤。

这个战场的可怕，就在于其中的混已经让敌我划分毫无用处，哪怕是自己，也在尽可能发出自己最强的攻击，只求在自己死掉之前，尽可能杀死敌，而无法去顾虑是否会伤害到自己。再说了，眼所见，不是纳粹士兵就是安全卫士，双方都是从来都不顾虑谁是自己的纯粹的杀戮机器。

这洪流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淹没了前方的所有可见的建筑，我面对它，只觉得自己的渺小，连“沧海一粟”都无法形容。即便如此，我也必须睁大了眼睛，脱离那宏观视角的观测，进尽可能细致的微观中，从那丝丝扣的规律中，解析出自己可以穿行的“通路”。

纳粹士兵和纳粹士兵之间，安全卫士和安全卫士之间，纳粹和安全卫士之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空隙，但有些空隙是无法利用的，哪怕拥有最快的速度，也无法避免在那数不胜数的秘中，就存在无视“速度”概念的秘，同样的，看似空隙的地方，说不准在下一秒，或者，只有零点几秒，甚至于更少的时间内，就会被新的坏力量填补。这些空隙都是天然的陷阱，我十分清楚，自己是否可以穿过这片战场的最大考验，正是自己是否可以从这些空隙中，辨识出哪些是陷阱，哪些才是可以通行的地方。

在我的脑海中，连锁判定产生的立体廓已经发生剧烈的变化。连锁判定锁定在“五十米”的范围内，所获得的度是最高的，在这个最高度下，所能观测到的运动状态也是最复杂的。在过去，我就有过解放观测限制，以超负荷的状态去获得尽可能高的解析度的经历。

无论自己有多强大，超负荷都意味着痛苦和重压，是一种能够让清晰感受到“自我毁灭”的状态。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都不想去再三尝试。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多不得已的况。

我站在原地，仰望着那腾上半空，将眼可见的地方都遮掩的，充满了毁灭的“巨”。它一扑将下来，就会将我吞没。那巨大的死亡的影，似乎在侵蚀这片空间，哪怕那可怕的毁灭的力量还没有抵达，其存在的压力本身，就已经让觉得，眼可见的扭曲已经充当先锋抵达了自己身边。

气流一旦卷动起来，很快就变成了飓风，让几乎站不住脚跟。这风更是吹刮着零碎之物，将其变成了可怕的利器席卷而来。我用魔纹塑造灰雾，制造出层层防御，也能感受到，这些防御在物质的削割下，每一秒都在变得更薄。

我被这飓风推着向后退，即便如此，我退后的速度仍旧不急前方那巨大洪流扑来的速度。在连锁判定形成的廓中，我已经看到了足以致命的运动轨迹，正向自己蔓延而来。原本只是一两条轨迹，当我避开后，就变成了三四条，再避开，就再增加，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这些足以致命的运动，有的如“实线”，有的如“虚线”，如一团麻，试图将我包裹起来。

在这些直觉上足以致命的运动轨迹之间尚有缝隙的时候，我就已经发动了速掠。无形的高速通道在成形的同时，我已经沿着直觉上可以避开致命威胁的轨迹移动。在我的脑海中，连锁判定已经将我的运动也纳了细的模型中，让我能够更加准确地知晓自己即时面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