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性之殇

凡，可能存在的缺陷，赵沉露再清楚不过，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凡，会有七六欲，会有自私之心，甚至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都可能会动摇。

所以说……

“你们内讧了？”终于，赵沉露将那个让她心中骇然的答案说了出来。

剑少看了一眼赵沉露：“更糟糕，有叛变了。”

“果然……”

赵沉露叹了气，感到无话可说。

仙魔大战初期，最不鲜见的就是投降派，面对滔天魔焰，并不是所有都愿意豁出命去抵抗，而更有不少反类的邪魔歪道直接陷狂欢，仿佛迎来了亲。

类是极端复杂的生物，复杂到很多时候连基本的利害关系都可以置之不理，所以……沾染了的天外剑，也终于步上了类的后尘。

“我们……至少我们中的大多数，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叛变，所以当第一次聚会的时候，我们承受了非常惨重的损失，有不少兄弟姐妹都……”

少说到这里，色之黯然，可谓心如死灰。

而这种态，更是让赵沉露眉紧皱。

虽然看得出这个剑少的力量很强，但她的却远远没有原版剑那般坚韧不拔。

至少在赵沉露的记忆中，王九就算面临再艰难的局面，也从来不曾露出如此软弱无力的表。

而从她的反应里，赵沉露也推断出了事的全貌。

那些各自成长的剑世界们，获得了王九从来不曾有过的丰富，也因此添上了他从来不曾有过的种种缺陷，软弱、狡猾、卑鄙……等等负面感都会随着的出现而滋生出来。

剑少又说道：“而那场背叛仅仅只是开始……当时我们召集到的天外剑一共有73，拥有巅峰期实力，也就是近乎虚境的是3，次一级天崩境的则是10，至于中坚力量就不必说了……这样的阵容，远远凌驾于魔族之上，魔族因为各种原因，哪怕声势浩大地聚集起来，也只能勉强凑出一个王级军团，我们所有都轻敌了。”

赵沉露冷声道：“几个月前的对话就听得出来，你们简直是骄兵必败的典范了。”说到此处，赵沉露也有些痛心疾首。

天外剑当年是何等英武的存在啊，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将类和魔族相差百倍的绝对力量差颠覆于剑下。而他的这些后继者们，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沦落到满身疮痍地跑来哭诉自己失败了……

剑少低道：“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输给魔族，哪怕是在那个叛徒发动屠杀，我们承受了第一伤亡之后，依然在力量上占据压倒的优势，真正出现问题的，在于我们内部的心已经涣散了。”

“大敌当前，你们居然能心涣散？！”赵沉露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很多都对背叛者感到了同，他所成长的那个世界非常特别，类和魔族以特的方式和平共处着，而他也顺理成章地适应了那个融合的价值观，并上了一个魔族的。”

“天呐……”赵沉露只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溃了，然而转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小白，顿时觉得这个荒唐的故事，也有了几分现实意义。

“然后呢？”

剑少说道：“然后，某些魔族跳出来要重启仙魔大战，我们又准备积极应战，混沌万界都开始动起来，他所在的世界顿时变得立场尴尬。他费了很大功夫，说服那个世界的超然世外，不参与这场仙魔之战的延续，但是……”

少说到此处，无奈地闭上双眼。

“剑世界中，一些极端激进的，做出了一些极端激进的举动。”

“极端激进……”赵沉露咀嚼着这个词语，脑海中不由想起了仙魔大战时期那些极端的类修仙者。

他们造成的坏，与魔族无异。

“有对中立世界出手了？”

剑少说道：“那个失去了自己的家，或者说失去了整个家园，从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们自己了。”

赵沉露简直想笑：“你们真是一群混账东西。”

“是的，事发之后，不止一个这样想，而成员之间的内部矛盾也开始全面发。”剑少惨笑道，“虽然时至今，魔族的力量依然比不过我们，但我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天外剑的未来了，我们必将在无休止的内耗中走向灭亡。”

赵沉露却听得有些皮发麻：“所以……你来求助于原版剑？”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少说道，“虽然他的力量远不如我们预期的那么强大，但他却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所有都无条件信任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