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攻城

伊余回复刘曜，说我部惯于平野驰骋决胜，本不擅长攻城，也不会象你们似的建造什么攻城器具，所以这先阵么，我是不能为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且等你们先帮忙填平了城壕，打了羊马垣，最好再攻了城门，到时候我肯定第一个往城里冲啊。

刘曜接到回复，真正怒不可遏——好嘛，我们把难事儿都办完了，甚至得把城门都攻了，到时候让你先杀进城去抢摘胜利果实？世间焉有此理！那我卑辞厚币请你来嘛啊，吃大餐哪？

当即信回复伊余，激他说：“将军此来，岂欲我等为炊，且奉而前，请将军足食乎？大荔城中子玉帛，将军岂无意乎？从来财货须自溅血抛取之，安有空得之理？”你可想明白了啊，你不出力，就别想得到犒赏！

伊余回复说我当然会出力啊，否则我也没脸要你的犒赏不是？我知道晋有一支锐骑兵，始终游弋在城外，一旦我军攻城之际，他们突然间从侧翼杀将出来，那形势就危险了——好比我前几天初来之时那样——所以我愿意派兵去搜捕，或者起码驱逐这支队伍。前期工作，我扫外围，你们扫内圈——比方说城壕啊、羊马垣啊，还有城门什么的……

刘曜气得连几案都一脚踹翻了，几乎脱而出：“致语裴该，他不必退了，与我共虚除，斫下那竖子的狗，我便罢兵！”老子不要冯翊了，掉过取上郡去！

他觉得裴该书信中要自己先自杀等语，说得再如何不堪，都没这个伊余来得可气。

陈元达忙道：“大王且暂息雷霆之怒，既虚除权渠将数万军伊余手上，他必谨慎，不敢掷；氐、羌从未见过坚城，因而气沮、胆怯，也在理之中。此部乃元达召来，自当由元达去劝说伊余从命。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大王欲使虚除与晋两败俱伤，好从中取利，伊余亦非蒙童，岂能无虑？还是稍退一步为好。”

刘曜沉吟良久，无奈之下，只得说：“也罢，各退一步，不要他先攻城，我等合力并攻可也。”

陈元达跑去伊余的营帐，好说歹说，磨了嘴皮子，伊余终于答应，说你们先攻一次，我看看这晋的城池具体该怎么打，然后再换我的上去吧。第一步，当然要先逾越城壕啦，然而羊马垣内的晋仗着弓箭，几乎可以覆盖全体攻城队伍，如摆坚阵，有城壕挡着，我的骑兵纵跃不过去啊。

刘曜因此还是等足了五天，等得城内的裴该倒不禁有些焦躁起来。五后的清晨，终于在北门外胡营中炊烟止息后，听得擂鼓声响，连绵不绝，裴该得报，便急忙率众将吏登城观看。

——胡军的主力，还有虚除部全都屯扎在城北，很明显这定是主攻方向了。

刘曜先招募了三百名力大的健卒，许下犒赏，命他们推出了十多辆平板大车。大车上堆满了土包，前用大盾遮护，以防羊马垣内的晋军弓箭攒，想用这些土包去填埋城壕。战鼓声催促中，胡军列阵而前，当距离城壕约摸五六十步的时候——正好对于羊马垣内的晋军来说，是一箭之地——部分胡军拉开步弓，准备与敌对，那十多辆大车则在健卒的推动下，开始逐渐加速。

具体指挥防御战的，自然便是陶侃陶士行了，他一声令下，旌旗磨动，城下士卒见了，便即在各队队长的统一指挥下，略略从羊马垣后探出来，引弓而。第一箭支基本都钉在了车前的木盾上，倒是对面胡军弓箭手趁势反击，伤死了四五名晋兵。

随即城上又是旗摇，百余名弓手探出城壕，向远方箭抛。大盾挡得着车前，遮不住车后，而对于城下的胡兵来说，想要在这个距离将箭支上城，难度是相当大的——推车的健卒当场便栽倒了十数名。

但是十多辆车，用三百健卒，一倒下，余皆不顾，且自有冲上替换，弓箭终究难阻大车之势，最终还是在折损了近百之后，把一百多个土包倾倒进了城壕之中。只是因为慌忙和急躁，有半数大车未能止住冲锋之势，同样也翻了城壕之内。

城之上，裴湛终究年纪轻，有点儿沉不住气，压低声音问裴该：“阿兄，何不使砲车投石？必能扼阻敌车。”裴该笑着摇摇：“砲车难以取准，卿看胡军推出的车乘并不密集，特意疏散，则以砲攻之必然事倍而功半。且刘曜军中，岂止这十数乘车，此不过试攻耳，先不必急。”

大军前行，粮秣继之，不可能全靠辅兵用肩膀来扛——那才能扛多少分量啊——尤其冯翊北部虽然地势颇高，但山峦、丘陵却不密集，道路是相对平坦的，则胡军此来，军中必然多车，怎可能就这十多辆呢？估计刘曜若将营中车辆全都推出来，那铺天盖地的能够挤满整个城北，到时候再发砲攻打，也不为迟啊。

不出裴该所料，刘曜正是试攻，其后类似手段又使了两回，把五六百土包填了城壕之中。不过大荔城壕非常宽阔，而且邃，胡军为怕遭到弓箭密，又不敢聚集在同一个方向，故此收效甚微。

刘曜这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