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二 本是同根

沉默不语，事实上现在全军上下，已经没有多少相信韩国能挺过这一关了，都是咬着牙死撑着，想着只要唐军一渡不了河，韩国就能一不灭。

诸如鸢等是凭着忠心报国的满腔热血，但他赵四不是，他参军只是为了拼个富贵，并不是真的想为韩国出生死。

眼看赵四动摇了，李二眼珠子一转，俯身到赵四耳边开始煽风点火：“儿，你犹豫什么呢？兄弟可都调查清楚了，你老父老母在冬天逃难的时候双双身亡，现在一吃饱全家不饿，你不欠韩国什么，就是那些冷血无的韩国贵族对咱爹娘见死不救，爹娘才惨死的，大唐不一样，只要你效忠大唐，荣华富贵信手拈来，到时候娶个温柔可的媳儿，再纳几个漂亮的小妾，光宗耀祖，不好吗？”

李二还在滔滔不绝，赵四内心的天平已经悄然滑到了唐国一侧，但他还有个顾虑：“要是我做了这个护军，这些兄弟们呢？”

方离了然地微笑：“放心，只要你能劝动兄弟们一起归唐，他们还都做你的部下，依旧官居原职。”

“呸！休想！”

一道声音突然从俘虏群中传来，方离回，看见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壮大汉正梗着脖子怒气发地瞪着自己，“方离，别以为韩都是软骨！让老子投降你们，绝不可能！”

典韦大怒，当即就要一刀砍了这胆大包天的混蛋，方离却不在乎地微笑起来：“小兄弟哪里士啊？”

大汉一唾沫吐在地上：“你爷爷是南屈！”

“南屈？好地方啊。”方离低把玩着手指，“小兄弟忠勇值得赞赏，但寡没记错的话，南屈已经在半个月前，被白狄攻了吧？”

典韦正气凛然地抱拳：“回禀主公，正是！臣等接到战报，白狄已于十二前攻南屈直奔北屈，南屈惨遭屠城，全城老弱孺无一幸免！”

“什么？”大汉一愣，随即像疯子一样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边挣扎边喊，“不可能！我问过儿，南屈还好好的！白狄明明被挡在了边境！你是在骗我！”

俘虏中显然不止这一个家在南屈的，闻言顿时聒噪起来，另外两条船上的也听到了大汉的喊叫，原本还对唐军怒目而视的被俘韩军们一时间军心大。

还有老家在北屈城的士卒，此时都忍不住看向赵四，希望赵四能站出来解释他们的家乡无事，方离只是在骗。

然而赵四却愧疚地低下，不敢面对士兵们渴望的眼。

方离得到的战报还是晚了一些，实际上不止南屈，北屈也已经败在了白狄的铁蹄之下，那些毫无的蛮子每到一地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能抢的抢光了就放火烧城，西部边境早已是尸横遍野。只是鸢等为了不影响军心，这些战报到了卒长一层就被死死封住，底下的士卒半点都不知。

知道真相的大汉崩溃了，呆滞地跪坐在原地满脸空白，中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现在知道寡不曾骗了？”方离正视着下方无数憎恨的眼眸，冷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寡才是罪魁祸首，要是唐军不在这个时候攻韩，戎狄就会被打回去，你们的家乡就会安然无恙？大错特错！”

“每年秋季戎狄犯边，韩军屡战屡败一击即溃，哪次不是韩武委曲求全又是赔款又是赠与粮，才换得戎狄的暂时退兵，让百姓得到一息安寝？你们老家都在边境，难道不知道？！”

“但我大唐不是韩国，我方离也不是软弱无能的韩武！你们若是我大唐子民，韩境若是我大唐领土，区区戎狄早就在你们的铁骑下颤抖了！”

“不信？你们别忘了，我大唐自建立以来百战百胜，就连不可一世的秦军都曾败于我手，区区原蛮子又算什么？！你们要真的孝顺，要真的想为家乡父老报仇，就不该死守着韩的身份，韩、唐追根究底不都是大周天子的子民？你们该带着寡的大军去到北屈、去到南屈，让原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