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卖油郎

后有什么打算呢？”

那顾氏听了，表变得有些茫然：“不知道啊，当家的走后，田产被小叔子占了，把母子赶到街上，带着南生想来投靠京都的亲戚，亲戚却也搬走了...当家的在时，把家里家外的活都包了，所以什么也不会，”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喃喃道：“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叫今后可怎么办呢...”

沈筠听了，心中唏嘘不已，思忖半晌，对身边的小丫道：“你到我妆奁里拿一两银子去厨下，就说他们母子是我的远房亲戚，在这儿暂住两天，这个是预支的饭钱，不够了再来管我要。”说着又对顾氏道：“顾大嫂，就委屈你带着南生暂且在柴房住着，等过两天我好些了，就帮你们想办法。”

那顾氏听了，千恩万谢之后，便被小丫领着下去了。

就这样，她带着孩子在教坊司中呆了十来，每必到沈筠面前来晃上两圈，颇有些晨昏定省的意思，虽然她什么也不会，但也总热心地帮着做这做那，嘴里还絮叨个不停，幸而说的话也不惹讨厌，大家都觉得她还挺有意思。

这，她仍是早早来了，沈筠不等她开始絮叨，就把她拉到案几旁坐了，又自桌下拿出一个小匣子，对她道：“顾大嫂，我帮你想过了，你带着南生终在这教坊司混也没有什么益处，尤其是南生，生得那么伶俐，这个年纪，也正是该好好读书的时候，若再在这儿待下去，就真的耽误了。”

她说着，打开那个匣子，推到顾氏面前，继续道：“我以你的名义，把教坊司后面那条巷子的一座小房子买下了，又请帮忙打点了一些摆摊子的东西，你以后就可以在自家门前支个摊子卖点馄饨什么的，虽然会比较辛苦，挣得也不多，但应该够你们母子维持生计了。”

那顾氏听得目瞪呆，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道：“可...可不会做馄饨呀。”

沈筠微微一笑：“我会，我可以教你。而且保证吃过的都会说好，子久了，你生意自然就兴隆了。”

于是第二天，真的就手把手教顾氏做起馄饨来，等到顾氏学会了，沈筠又与了她些银子做本钱，并对她道，你以后让南生每往教坊司送十碗馄饨，送够三个月，就算你连本带利还够了我的钱，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那顾氏听了，抹着眼泪对沈筠道：“娘子的恩，叫怎么报答呢？”

沈筠歪着想了想，便笑道：“那你每多请我吃碗馄饨吧。”

从此，那顾氏便真的每往教坊司送十一碗馄饨，十碗送到柜上，都算雪娘子请客，有谁愿意吃就自去吃，只是吃完帮着跟客宣传宣传顾氏的馄饨摊子就行。还有一碗，南生则亲自送到沈筠房中，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有一，南生又送了馄饨来，放下后正准备离开，沈筠却叫住他，一边搅着碗里的馄饨一边问他，“你母亲摊子上生意如何了？”

南生喜滋滋答道：“生意越来越好了，母亲有时都不大忙得过来呢。”

沈筠笑着点点，继而又问，“那我之前跟你母亲说，让你去上学的事，她是怎么想的？”

南生道：“母亲去问过了，近处的先生束脩收得太高，我们支付不起，支付得起的，又太远了。”

沈筠“哦”了一声，想了想便道：“这样吧，你以后每上午到我这儿来，跟着我读一个时辰书，再回去帮你母亲活儿。”

南生听了自然欢喜，于是每都早早来“老师”这里，等着她带他读书，也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