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收因种果（二）

“还没到端午，竟这般热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乔大老爷起身从轿子里出来，拿了帕子试了试额上的汗，抬看了看天。 天空湛蓝，不见一丝云影，空气中的味道却不好闻。京城本是每年三月“掏沟”，今年因三月初春雨连绵，耽搁了工期的缘故，将到四月中旬才清理完。 尽管如今过了小半月，可河沟里挖出的淤泥腐败垃圾的臭还是是经久不善。 虽说自打几前收到沈沧的帖子，乔大老爷就隐隐地带了兴奋。 他本是纨绔心，即便顶着官缺，也是二十多年混子，所的不过是“吃喝玩乐”四样。 如今守孝教导儿孙之余，乔大老爷也觉得枯燥难熬。 戏不能听了，花魁娘子见不着了，之前的狐朋狗友早都不见了影。剩下他孤零零的，在家里老实待了几个月，心里就跟长了似的。 如今自己不是官身，正得自由，正该出京散心。只是因有孝在身的缘故，还要寻个妥当理由。 至于要去的地方，那自然要江南繁华之地。 就在沈沧送帖子这，乔大老爷听说乔大太太请了个檀香木佛来家里，就灵机一动有了京的借。只是如此运作，乔大老爷一时还没想明白。 他就是这样的，庸碌归庸碌，却不敢出格。 世皆重孝道，将父母白事看的最重，倾家产发送老的并不是一个两个，他心里却觉得那样都是扯淡。那些借着父母死后孝行成名、在父母生前却不见孝心的，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的伪君子罢了。 自己做了五十来年孝顺儿子，难道现下不在家闭门，就是不孝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面上还不能露出端倪来。 待看了沈沧帖子，乔大老爷就有了打算。 他三来只喝水，不吃饭，生生着自己三天三夜没合眼。 在家守孝养出的半身肥膘，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变化，可乔大老爷脸色蜡黄，眼窝眍着，看着委实憔悴。 沈家门的门房看着这位表叔老爷，立时殷勤地上前，请安道好。 乔大老爷“哈哈”一下，从荷包里摸出个银轿子，随手打了赏。 门房忙谢了赏，弓着身请乔大老爷进门。管家已经得了消息，过来将乔大老爷引到客厅。 门房则是回前，安置乔家的轿子与轿夫、随从等。 大明朝开国时将衣食住行都做了定制，贵族与小民的待遇自是不一样。 关于谁能乘轿子，也有规定，那就是“文官坐轿、武官骑马”。文官中，有定了品级限制，只有三品以上京官才能乘轿，余者都没有资格。 不过自打成化年开始，律法松弛，奢靡之风从京传到地方，对于早年的各种限制都放开了。别说是低品级的官，就是民间地主老财银子多了，也会预备个轿子代步。 乔大老爷今坐轿子过来，并不算惹眼。 沈沧得了消息，晓得乔大老爷到了，过来客厅时，被乔大老爷的模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生病了？” 乔大老爷苦笑道：“我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病！” 沈沧摇道道：“若是身体不自在了，就早请大夫，这样熬着作甚？” 乔大老爷幽幽地叹了一气，道：“最近这一个多月来，我时常梦到老太太。她一见了我就恼，我是不孝子，让老太太失望了……” 沈沧是儒门子弟，不相信这些鬼之说，皱眉道：“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定是想起姨母了，才会每晚梦。” 乔大老爷脸色灰败，色勉强，岔开话与沈沧聊起沈珏来：“珏哥虽不如瑞哥那样出色，不过能顺顺当当过府试也不容易，如今是童生，实不算小孩子。” 沈瑞摸着胡子，隐有自得，道：“是啊，如今珏哥只一心读书，倒是与瑞哥前两年时一般模样。就是读书太过刻苦，叫长辈们看着不落忍。你大表嫂那里时常抱怨，倒是宁愿孩子们偶尔调皮些。” 乔大老爷闻言，色讪讪。 自家儿孙，被自己严防死守，夜盯着，还能寻机会偷懒耍滑；沈家这里，沈沧夫做了放手掌柜，可架不住过继来的嗣子懂事乖顺。 嗣子身份，委实敏感。 尚书府这样的门第，那乡下来的嗣子岂好待的？下们明着叫一声少爷，背地里说不得怎么摔脸子。 归根结底，他们不过是来承嗣的，等到嗣孙落地，就算是功成。他们想要在沈家站住脚，早有了功名不是坏事。 “我丢了官如今只算是民，家中子孙却是无一能支撑门户。但凡他们有瑞哥、珏哥一半争气，我也不发愁了……”乔大老爷唏嘘道 这会儿功夫，就见管家过来禀告，乔二老爷、乔三老爷到了。 沈沧立时叫请，乔大老爷却有些意外，这老二、老三怎么联袂而来？之在外碰上，还是早就这般亲近了？ 这两一个是他胞弟，一个是他信赖的异母兄弟，他倒是更在意二老爷一些。 看着乔二老爷、乔三老爷随着管家进来，沈沧色肃穆下来。 不仅乔二老爷、乔三老爷屏气凝，就是已然在座的乔大老爷也挪了挪，嘴角抽了抽。 宾主见过， 随着沈沧的肃穆，客厅里的气氛就更凝固了似的。 乔二老爷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哪里像是要说喜事的模样？瞧着这模样，不会是打算与乔家彻底断绝吧？” 三老爷也觉得不对，隐隐地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