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近朱者赤（五）

了五月，不管是官宦家，还是百姓家，多开始往来，应节应景地准备端午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南昌府布政使衙门沈参议宅，二老爷太阳凸凸直跳，却是没有半分过节的欢喜，瞪着二太太，咬牙道：“五百两银子，都捐了？” 二太太拿着帕子，抹泪道：“下月是珞哥生祭……” 二老爷揉着额道：“上个月不是捐了二百两？” “那是寺庙，这回是道观……”二太太哽咽道。 二老爷冷声道：“所以春衫就裁了一半，端午也不过、也不走了？” 二太太低着，道：“不是老爷嘱咐说如今不比京里，要节俭？” 二老爷怒极而笑：“是了，在珏哥与两个侄儿身上节俭，然后都用来烧香拜佛！如今真是添了新闻，只收礼不回礼了！” 二太太含泪道：“不烧香拜佛做甚？如今老爷拘贼似的拘着我！怎就没准备走礼？不是重新拟了礼单了么？” 二老爷看着妻子这般作态，满心怒气忽然消了。 有什么好气的？ 这半年来，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出京不久，就要偷着返京；到了松江，倨傲无礼，将宗族眷得罪一半；到了南京，与舅太太吵闹不休。 种种不妥，看着他心惊，劝了又劝。 结果妻子每次都拿亡子说事，引得他恻隐之心。 到了南昌府后，他虽没指望妻子为自己际上下级官眷，可也没有在外面前伤她主母体面，开始慢慢放宽手，将内宅事务想托，也是想要让她有点事做，不至于愁思百转。晓得她早先不善打理庶务，安排妥当婆子一点点教她。 结果半年下来，散了几百两银子出去，博了个“慈悲”的名号，引得僧道姑上门求布施之外，家里却越来越。 上级眷不见，自陈学不管旁的谄媚；下级眷瞧不上，懒得与之应酬。 僧道姑之流的几句奉承，二太太反而上了心，笃信起今天来世、夙孽果报之类，就变着法子的搂银子，舍布施，积福德。 先是饮食，后是衣衫，如今连走礼都糊弄上，将张家的礼，送了李家，半点不添减。要不是沈玲发现不对，沈家就要丢大了。 二老爷身子有些萎缩，只觉得身心具疲。 看着妻子满脸委屈的模样，二老爷除了叹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从这起，原本就因身体不好，不怎么出来应酬的沈参议太太继续“病养”。 沈参议家的里外事务，全托给族侄沈玲打理。 只是沈玲能打理外务，可官场眷往来却是替代不了，沈参议家多有不便。一来二去，就有心思通透的的下属，晓得沈参议太太身体不好，想要结上官，有送美婢的，也有中间说话想要帮二老爷置良妾。 二老爷为虽略刻板，可品却无暇，并未趁机纳妾置婢，对于送上门的美眷也都婉拒退还。 一时南昌官场的老爷们，不免有嘲笑二老爷“惧内”，或是假道学；不过南昌府的官眷们，提起沈参议，却只有赞的，只觉得是真正君子。 对于随沈家二老爷到任上的三位沈家少年，之前大家齐齐关注的是嗣子沈珏。随着沈珏书院读书，并不怎么显露前，这沈玲出面的时候就越来越多，关注沈玲的也就多了起来。 因沈玲弱冠之年，尚未婚配，有心与沈家结亲也不是一个两个。不过多是佐官属下家的庶之流，读书家嫁反而挑剔，嫌弃沈玲无功名在身。 沈理央同僚太太帮忙相看，花了近千两银子做聘礼，为族侄沈玲聘娶了一个科举出身的知县家嫡长，进门打理家务。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且说京中。 礼部的教职考试也考完了，留在京中参加礼部考试的三位沈家族，都得了可心的职位，离京赴任去了。 沈宅似乎有静寂下来，不过沈家众的心只有欢快的。 二老爷的回信已经抵京，关于兄嫂要抬举玉姐之事，二老爷自然是无不应允。大老爷与徐氏这里，便在四月底正式开家祠，将玉姐“过继”到长房名下。 沈瑞与玉姐从堂兄妹成为兄妹，玉姐由从四品参议庶长成为尚书府大小姐。 不仅沈家在京的各房族齐齐道贺，有的家也颇为关注。 规矩森严的家，依旧难免有所挑剔，可之前那些开为旁枝庶子求亲的都齐齐熄，不敢再心生妄念。否则的话，就是打沈家的脸了。 虽说门当户对的家依旧挑玉姐出身，嫌弃这“嫡长”之名有水分，尚书府子嗣单薄，不过三、四品的家，则开始有托打听。 徐氏这里，反而没那么急迫，打算等院试完了再说。 三房那里，四哥已经八个月，经过大半年的调理，有些呼呼的模样，正是开始爬的时候。 他是个笑的孩子，也不认生，极是可疼。 三太太便常抱儿子到上房来，陪着徐氏说话。 三老爷则在亲家老太爷的劝说下，经常去了南城书院，结一些应试举子。 沈宅上下，一片温馨祥和。 沈瑞就是在这个时候，禀明了徐氏，邀请高文虎与寿哥到家中作客，又请了沈全、毛迟与何泰之为陪客。 这三都与沈瑞好，常来沈家，徐氏是惯相熟的，这是早早到了， 知晓沈瑞请的主客是县试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