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羊狠狼贪（一）

二房大太太回家省亲消息，当晚就传遍了沈家各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二房独苗沈珞夭折消息，也随之被各房知晓，引得不少起了心思。不管是结，还是“安慰”，各房眷恨不得立时赶到宗房去，拜见这位妯娌。 不过因得到消息时，都是晚饭前后，没有大晚上登门拜客道理，只能强忍下心中躁动。 只有四房这里，张老安也好，沈举也好，还未听闻此事，沈瑞即便晓得，也不会去与他们说这些。 此刻，沈瑞在自己房里，沉着脸，看着被撬开锁的几箱子，怒极而笑。 旁还罢，其中几歙砚，可都是师长所赐。当年是贼，如今有了由子，明目张胆地抢劫？ 沈瑞冷冷道：“问清楚了，来的是老安的，还是老爷的？” 冬喜道：“是田妈妈带了几个来的，说是老安房里的猫找不见，过来寻猫。” 张老安身边有两个得用妈妈，一个姓郝，一个姓田。早年郝妈妈最风光，如今看着倒是这个田妈妈后来居上。 寻猫寻到锁着的箱子里？ “都缺了什么？可都清点出来？”沈瑞问道。 冬喜脸色也不好看，实没想到张老安会如此下作：“大娘子给二哥新裁的四件氅衣，就只剩下二哥身上穿着的；中衣、夹衣少了两套。二哥换下的旧衣裳，一件没剩，连箱子一道都抬走了。另一箱子收着的七块砚台，两刀熟宣，两匣新书都拿了去。装散碎银子与钱的匣子也空了，里面本有十八两银子四贯钱。” 沈瑞心里直恶心，新衣的话还能换钱，那些换下的旧衣服，都是守孝时穿的素色布服，并不值几个钱。张老安即便再不开眼，也不会如此，多半是那田妈妈自作主张。她有个小孙子，年纪与沈瑞相仿，本要塞给沈瑞做书童，后来在书斋做小厮。 “那个装值钱东西的匣子，藏起来了？”沈瑞道。 冬喜点点，叹气：“婢子想着那都是好东西，要是那边借着长辈身份真要占了去，过后即便讨要回来还好，要是讨不回来岂不是闷气。没想到还真是没白提防。” 最重要的匣子里，装的不仅是沈瑞这几年攒下得一些金玉表礼，还有庄票，与冬喜、柳芽两身契，柳成的典书，沈理的借据。 沈瑞松了一气，还是他没想周全。他只以为那两位会来他屋子里翻看，也只是翻开而已，防的是婆子婢子顺手牵羊占些小便宜，谁会想到张老安如此不顾脸面。 “走，抬了空箱子，去老爷书房！”沈瑞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冬喜与柳芽也晓得，这不是能忍让的事，便要抬了空箱子跟上。 沈瑞看了冬喜一眼：“你还是留下，让她们几个随我去就行。” 冬喜脸一红，倒是没有跟着：“要不二哥还是叫长寿、柳成两个也跟着？” 沈瑞想想，打发去叫了长寿、柳成。 知晓这边“丢了”东西，长寿与柳成两个不免义愤填膺。 长寿今虽没有跟着沈瑞出门，却护着冬喜、柳芽两个，随着五房的去了庙会。沈瑞等去茶楼时，他正与五房几个小厮护着几个婢子出去，并不曾得见二房大太太。不过在回来路上，已经听柳成提及。 沈瑞虽早有沈理与郭氏两个靠山，可沈理远在京城，郭氏又因掌管沈瑞产业，需要避嫌的地方多，并不好在钱财事上过多与四房计较，否则倒像是为了钱财离间骨。 二房大太太却不同，身份够高，渊源够，正好可为沈瑞说话。 只是听说她并未对沈瑞另眼相待，长寿就有些拿不准。不管二房大太太对沈瑞有几分真心，趁着这尊大佛在，都可以趁机闹腾闹腾，让外看看四房母子的嘴脸。 沈瑞的想法，与长寿的不谋而合。 虽有“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老话，可四房的事还真不能藏着掩着，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沈瑞也想要试探一下，二房大太太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长寿同柳成抬着一翻得凌、半空衣服箱子，柳芽与小桃抬了一小号的空箱，小杏抱着一个空钱匣子，一跟在沈瑞身后去了书斋。 沈举早得了消息，知晓田婆子去沈瑞院子之事，虽觉得老安行事不当，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沈举看来，沈瑞回家半月子过的松散，就好像是寄宿外客，让他晓得长幼尊卑也好。要是沈瑞以为能依仗郭氏，就可以不将祖母与父亲放在眼中，那就大错特错，这父父子子，乃是天伦，谁还能说甚？要是郭氏要强出，四房没甚怕的，说不得正好可以将沈瑞产业接过来，省的让郭氏占了便宜。 他刚得了张四姐，正是撂不下的时候，一整思恍惚，连往贺家下聘之事都丢在一边。使将外宅的器取来后，便心猿意马，盼着天黑好生作耍。 今早因被兰撞张四姐在此，他发作了兰，可也晓得要是想与张四姐偷欢，别能瞒下，院子里几个婢子瞒不下，晚饭后便将春月、冬月两个叫来，连哄带吓地说了一通。 冬月胆小，只有唯唯诺诺；春月是机灵的，早已从话里听出大概，心中狠骂两声“烂了面皮贱”，面上娇娇柔柔，眼睛水汪汪地直往沈举胯下瞄。 沈举本存了心，立时被勾出火来，也不打发冬月出去，拉了春月到膝上，便在她怀里揉了两把。春月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