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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目前的季山青，只是从庞大的数据体本体中所抽出来的一丝，他也依旧掌握着类意料不及的手段与力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既然杀心已决，就再没有什么好束手束脚的了——当他感觉到斯安轻轻松松站起身，伸手朝自己的后领抓下来的时候，季山青紧紧一闭眼睛；在他的脑海里，所有“水”的成分忽然向前一跳，清楚明白地从背景里浮了起来。

那只手还没等落下来，在半空中猛地缩了回去。

然而斯安虽然在电光火石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却没有意识到他竟还是躲不开这种不对；手都抽回身边了，却仍因为骤然吃痛而倒吸了一凉气，朝后一跃，低喝了一声：“你了什么？”

“别急，”

季山青慢慢地恢复了一点力气，能够稍稍仰去看他了，轻声说道：“我要是你，我肯定尽量不张嘴。”

斯安色沉重冷峻下来。这不可能是他生中第一次受伤，但是受了伤之后，连对手是怎么叫他受伤的都不知道，这大概才是一次。由于手背上传来的剧痛，他的面色已经白了一层，微微浮起了几点汗，终于缓缓挪开了一直紧压在右手背上的左手。

血哗地一下翻开了，绽裂的伤随着血线四处攀爬，露出了底下隐约的筋骨骼；这一整只原本流畅漂亮的右手，似乎马上就要像涸土地一样开裂成碎块了。

“你也知道，我的战力不高。”季山青面色冷淡，语气倒是平平的，“我没法准利落地掉一个，尤其是当那个战力远高于我的时候。所以为了达到我的目的……过程往往会有点脏污难看。”

斯安仍旧一言未发，看了看自己触目惊心的手，又看了看季山青。后者脸上越平静，那双充血的眼睛就越骇，仿佛两个挖出来的血一样。

“接下来的是脸，”季山青轻轻提醒了一句：“……这也是致命的要害，不分长得好不好呢。”

斯安骤然伸手在面前虚空中狠狠一抓——从他绽裂的手背上登时飞溅起了一片血点；到底是战力过，哪怕在面对着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的攻击，他依然及时为自己拉出了一道防护拦截的光幕，同时身体以常几乎无法办到的角度急急一拧，朝斜刺里躲闪了过去。

紧接着，一声抑制不住的低低痛呼。

明明他刚才闪过去的方向是在左手侧，等一回时，不知怎么地斯安却半蹲在靠近右手边的地上，正微微喘息着，左手捂住了自己的一边下颌。这不是他受伤的那一只手，但血仍旧从指缝里汩汩地渗了出来。

即使是季山青也不由生起了几分佩服。他的攻击明明是躲不开的，因为那不是一个他从手上发出去的东西——准确一点说，攻击斯安的其实是他自己本身。但即使是面临这样根本无法防范、无法预知的手段，他居然依旧能将伤害减至最低，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甚至连季山青都不得不思考了几秒，这才问道：“……你猜到了？”

斯安慢慢站直身体，受了伤也依旧笔挺，好像他站在哪儿，哪儿就是山海之巅。只是当他松开手说话时，声气微微地带上了一丝近乎说不清的颤抖，哑哑地像蒙了一层雾气的流沙。他说出的第一句话，连季山青都没有预料到。

“……原来这一道伤疤是这么来的啊。”

季山青微微皱了皱眉毛——这话说得简直莫名其妙，活像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在下颌处会有一道疤，却直到今天才明白它的来历。这个男莫非是倒着活的吗？

“是水吧，”

斯安刚才那一句话似乎也是怔忪间脱而出的，此刻回过，朝半趴伏在地上的季山青一笑。他只勾起了一侧嘴角，另一侧在血迹中平静无波，或许是不愿意牵动了伤。“你可以纵水分子，是不是？”

“才受了两次攻击就能看出来，确实了不起。”季山青真心实意地说。随着斯安的受袭受伤，银月将他冷冻住的力量也正在大幅极速减退；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竟能站起来了。

“我体内的水分子受你纵，高速旋转摩擦生热，结果高温把自己的皮肤给烫得开裂了……所以我在体外再怎么小心防护，也全都没用。”斯安慢慢地说，“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把这个能力大材小用了。”

“我也不理解你是怎么躲过去的呢，”季山青避而未答，只说：“毕竟，怎么能躲过自己身体里的水分？”

“直接把我的心脏烫熟，你不就省了很多力气吗？”斯安仍旧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点了点胸，说道：“你之所以没这么，是因为你还在等条件成熟吗？还是说你做不到？我想想……你每次攻击之前都要与我说几句话，是为了有时间‘联系’上我体内的水分子吧？”

季山青很少遇见这样势均力敌的脑——还是说，这个男像姐姐一样，在战斗时尤其机警灵活？

“要点是，你是怎么‘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