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辛爱

靠传统就让三娘子委身。为了尽快整合内部，避免被吞并，他已经退让了很多。三娘子可以保留忠顺夫金印，可以继续控制一些部队，比如从万队变成千队，其他待遇都不变。可问题是，三娘子并不满意。

被称为原明珠的子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蒙古，不但相貌美的像是中原子，习惯也像。比如她绝对不服从一生只洗三次澡的规矩，不惜费宝贵的水源隔三差五洗身，如果不是俺答的迷恋与放纵，就这一条就足够把她处死。而她的心也和普通蒙古不同，并不因为辛的强大就甘愿委身，相反她毫不掩饰对辛的鄙夷，公开表示辛既老且病，相貌平庸，自己可以和他合作，但绝对不会合帐，不允许辛碰自己的身子。

这个要求当然不能得到同意，做了自己的不让睡，那还叫什么自己的？如果辛答应了这个条件，在原上就会称为笑柄，也没办法统合诸部落对抗察哈尔的侵，更不可能向明朝炫耀武力，掠夺更多资源。

战争的云在原上空飘，三娘子控制了俺答生前建立的大板升城，并且扣下了俺答的忠顺王印信。没有忠顺王金印，就没法和榷场进行贸易，而没有那些宝贵的贸易商品，部落就会迅速衰弱，抵抗不了察哈尔的侵攻。

已经有一些东蒙古的部落开始向土默特的场迁移，这在过去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可是现在心不稳，辛无法统合整个部落的力量，对于这些探路尖兵不便处置，只能装作没看到。必须尽快完成统合，让三娘子与自己合帐！要做到这一步，就必须断绝三娘子的后路。

三娘子的后路就是大明朝廷。作为原上少有的亲明派，三娘子始终认为蒙古应该放下架子，忘记自己曾经是中原主这个历史，安心给大明当臣属。以恭顺的方式，从中原获取物资，而不是还按老一套，靠弓马谋求富贵。为此，她曾经多次前往边塞，在宣府、阳和等地一住月余，和明朝官方相处融洽。

眼下原上支持三娘子的力量并不多。如果与辛开战毫无胜算，惟一的希望就在于明朝廷支持。三娘子甚至放出话来，如果辛执意迫，自己就带内附，迁移到中原。

这个消息一出，她身边的追随者倒是多了不少。毕竟比起原，中原最贫瘠的土地都是天堂，要是真能迁移过去，就是仙的子。当然，那些追随者大多是牧民，不管到了哪都是做隶，做大明的隶子总好过一些。部落们大多不愿意去大明内附，而蒙古眼下的部落制度，对部下约束力比较强，还不至于就被三娘子翻了盘。可真让三娘子内附成功，土默特形同分裂，察哈尔蒙古的侵就无力抵抗，未来想要对大明用武也变得艰难，自然万万不可。

必须阻止这一切，让三娘子失去希望，同意自己的要求！

辛并不是一个好涩之徒，加上疾病缠身，原明珠对他的吸引力也一般。他在意的只有一点，父亲一手打下的基业，不能在自己这一代毁掉！

“贵使对我们原健儿的技艺，不知评价如何？”

蒙古包内，辛向着下手的客发问。使者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满面书卷之气，与原上的完全不同。这是宣大总督郑洛派来的特使，与辛进行谈判。

辛整军备武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加上最近蒙古游骑与明军冲突渐多，郑洛已经闻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派出的使者就是最后的和平希望，让辛停止武力冲突，双方重新回到谈判桌前。

这名叫赵义的使者是郑洛的幕僚之一，秀才出身，科场上不第，但是脑子绝对够用。能被派来做使者，自然是自身的才学和胆略足以值得郑洛信任，不至于被一场那达慕吓住。他微笑道：“原健儿的雄姿，我们早就见过了。就像边军的威风，大汗也不陌生一样。”

“不，我们不一样……”辛喝下一烈酒，压抑着自己想要咳嗽的冲动。“我们的不拼命就活不下去，你们的即使逃跑也可以活。你们的打不过亡命徒，只能躲在墙后面放枪炮。我承认，这种办法很多时候有用，但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有用。边墙太长了，你们的不够多。我可以任意选择一点进攻，你们却不知道我要攻打哪里。”

“不错，不过如果恰好知道的话，外面这些勇士，又有几能走下战场呢？”

“你看，这就是区别了。”辛冷笑道：“你们还没上战场就想着离开，而我们从跨上马背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死去。”

该死！赵义发现自己方才的言语有不足之处，居然被辛抢了上风。原上死了一只猛虎去，但是诞生了一只狐狸，并不容易对付。这不算霸气，但是从其狡诈的表现看，也不容易对付。更重要的是，眼下的边关并没做好开战的准备。

“以战迫和，战是手段，和是目的。我们手上的力量太少，掣肘太多，如果战端一开，死伤必重，这些百姓就要遭殃了。”

赵义还记得出发前，郑洛与自己在城外看着砖窑那些军户子弟在薛姓老带领下，辛苦烧砖的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