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代朝廷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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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如同世外桃源的山村，在火海中化为一片废墟。这场火并非来自外力，而是此地的主自己动手施为，从房屋的坚固程度看，当初修建时颇为用心，绝不是搭建随意毁去不心疼的水平。

在火场外，肩膀上背着包袱或是车上堆着家当的老看着火场，目光里颇有不舍之意，只有吴石脸上不动声色仿佛烧的是别产业与自己无关。“别看了，我们不烧，外也得烧。这房子当初是咱们自己一点点建起来的，与其让外毁不如我们自己来。大家有银子有粮食，就藏进山里，等着自己的男回来再出来。如果半年之内还不回来……就自己找改嫁吧！”

吴石挥手下着命令，在他身后，全村三分之一的男丁已经集结成队，另外还有十几个子。这里面既有嫁给范进身边护卫的那个三丫，也有吴家的孙杏花，还有几个杏花好的朋友。她们有的是嫁，有的则担任范家内宅护卫，于村子里的来说，就算是最好的前途。这些男丁里，一部分是商队，另一部分就是吴石推荐给范进的护卫亲随。

在队伍里还有二十几辆独车，上面堆满了货物。虽然没有王邦屏筹备的铠甲弓箭，也有铁锅、伤药以及布匹等紧俏商品。作为一支与蒙古做了多年易的商队，吴石自然知道什么商品销路好，什么商品什么时候也不会过时。

原部落物资匮乏，对于易品的需求近乎无穷，哪怕开战在即，蒙古也不会拒绝小商队的到来，只是这种时候他们通常选择杀越货而不是正常易。但是为了烧毁场坏水源刺探蒙古兵的进攻意图，这些在兵部有名字的商队也只能咬牙坚持前行，以命为代价完成这种必死任务。三十六天罡当年全盛之时，也没少有在这种任务中永远消失，吴石托付了自己的亲之后，也已经有了走上这条道路的觉悟，因此对于家园的毁灭也没有太过悲伤。

“啥是家？有的地方才是家。房子永远只是房子，谁都可以住。我老吴原本在这里装死，别也不会理我。如今我既然选择和大老爷一路走，对面就不会放过我。与其他们烧房杀，不如我自己来。好在我们在山里还有些存粮，足够支应一阵。这些周围的村子也能帮衬一二，当年一群山东来的客兵来这里征粮征牲还要征，我带着把他们都杀了，才保住这些村镇。大家都还给我个面子，不会让吃亏，只要保住就啥都有了。”

范进看看吴石：“这个村子算是我欠你的，将来我保证还你一个更好的。”

“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山西商的债，不是那么好欠的，利滚利利加利，一个村子加上老汉这条命，还一个村子可不中。你得把山西弄得像上元一样，才算还清这笔债，否则老汉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也得堵门要债，要你不得清闲！”

“这老儿倒是无赖，你跟蒙古做生意也是这样？”

“可不。要是像南边的商那么软绵绵的，早被北虏吃抹净了，谁理你。在这里做生意就是也得横一些，霸道一些，否则保证你连带货都回不去……”

边说边向前走，在光下，一支如同长龙的队伍离开山，渐渐走上官道。与来时相比，如今的队伍规模扩充了十几倍，再想掩盖就掩盖不住，由于大部分没有脚力，行动速度也有限，乃至为了等待他们，张舜卿不得不让队伍原地驻扎半天，才等来范进与自己的汇合。

几个年轻子都在张舜卿面前跪倒行礼，看着这群手粗脚大腰粗如水桶的，张舜卿倒是对丈夫在山村里的两天时间比较放心。只是看着薛五与郑蝉容光焕发的样子，又微微有些泛酸。再看到那些衣衫旧的军户子弟，她的眉就皱的更紧，拉着范进回到车里没好气道：

“两天时间就招来这么一群援兵？我还当是兵可用，结果都是一群乡农。要是想要他们，你随便说句话，只要肯给粮食吃，两天时间几千都能找的来。”

“娘子好本事，这么短时间已经看出山西症结所在，知道他们这里缺粮了？”

“别跟我绕圈子，你把他们招来，是当马骨？可是就算是千金马骨，这也太上不了台面了，不多，看着也土土脑的，没什么用处。至于当护卫……身手怎样不说，样子实在上不了台面，留在家里太丢了。我宁可你用鸣凤镖行的镖师，起码比她们模样好看些。”

范进点道：“我也知道，这些其实跟着我们也没有太大用处，其中大部分对我们而言毫无意义。你把这当成还债就好了。”

“还债？谁欠的债？”

“朝廷。朝廷欠他们的太多了，如果不还，心就会变冷。一两个的心凉了无关大局，所有的心都凉了，朝廷就到了该还债的时候。这笔债数字太大，朝廷还不起，身为朝廷命官，就得替朝廷偿还一些，让大家对于朝廷还存着点希望才是。”

张舜卿无奈地叹气，“你总是有道理，算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