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石二鸟（下）

上，受累不讨好的事没有肯做的。所以只要他不死就好了，出兵的事没会做。再说现在想出兵，也要有兵可出才行啊。”

整个城里的仆数量远比兵马司的多，他们一起闹事，官军大有顾此失彼之忧，再者先救哪里后救哪里，也不是官兵能做决断的事，一切都要听从上级安排。作为这些官兵的上级，所考虑的事，却又不是剿灭叛恢复秩序那么简单。

既要考虑黄恩厚的面子，也得考虑士绅的态度，最重要的是，考虑自己的前途。眼下是要兵的地方多，兵力严重匮乏，所有不可能都得救，注定有些要被牺牲掉，财物或是家眷要受损失。

从道理上看营救的优先级怎么也是黄恩厚为最高，可是从实际角度出发，黄恩厚又只是个阉，跟地方行政帮助不大。地方施政靠的还是士绅支持，这个时候不派兵先救这些而是先救个阉，将来地方的行政工作就难开展。

再说这年月的官兵，纪律并不值得信任，内织染局那种地方，放的全是绸缎，还有可能有存银。官兵到了那种地方，本来就难保证秋毫无犯，再加上黄恩厚的为，自然就没愿意找麻烦。其实就连救士绅也是一样，范进是有魏国公府的关系，能管住五城兵马司的巡兵，一般衙门没这种能力约束部下，没法保证士兵到了大户家里不烧杀抢掠。被仆抢了那些士绅没地方说理，如果被官兵抢了，那些对官府可不会客气。

有这些顾虑在，江宁城里虽然有兵，但是没敢派。大家多做多错，少做少错，除了确保勋贵之家以及官宦宅邸安全其他的地方就顾不到。至于黄恩厚，本来就和江宁文武衙门关系不好，这时候谁又耐烦帮他的忙。

虽然宦官没有丢失衙门论斩的责任，可是陈锡章是官场老手，已经从里面闻出一丝味道。这件事只怕是个开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等到变平息，黄恩厚的麻烦可能才刚刚开始。

杨家虽然有个善名，也没少帮文武官员打理私财，帮他们发财，但是这些年杨家和黄恩厚走得太近，与正统衙门之间就有所疏远。加上杨世达本行事多少有些跋扈，很有些官员看他不顺眼。现在杨家靠山一完，自家也是摇摇欲坠，愿意踢一脚的，远比扶他的要多。

范进笑了笑：“少府高见，不过下官也有自己的苦衷。冯邦宁此跋扈难治，就算罪证确凿，又能把他如何？大家都知道他不好对付，所以也就没敢惹他，尤其是商贾之家更是如此。可着上元县内，恨他的大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真敢出来告他的，怕是一个也没有。只有杨家这种本来就快完蛋的家，才有胆量做这事。咱们不是黄恩厚，也不是冯邦宁，他们在江宁闹的天翻地覆，大不了也可以一走了之，没什么在意。可是咱们要在这里接着做官，如果和地方闹的太僵，咱就过不下去了。所以这件事下官想来，既不能得罪冯公公，但同样也要给江宁父老一个代，总不能让合城父老背后戳咱的脊梁骨不是？”

他的脸色又略沉了沉，“少府请想，这回百姓敢和官差对峙，其形距离民变还有多少距离？一旦我们失去民心，将来再有一二有力者煽动百姓生事，只怕就是刀兵相见。到了那一步，不管结局如何，咱们的前程怕是都要到了。所以这次不管怎么说，也得给百姓顺气，不能让他们觉得官府给不了他们公道。官府能给公道，大家有事就想到去报官，如果官府给不了公道，大家有事就只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下官只是想在江宁形成一种秩序，让百姓养成被欺负了就去报官的习惯，而不是被欺负了就要打架，还望少府成全。”

“退思言重了。”陈锡章连忙摆着手，“老夫也不过是有些不解，所以才问你一句，绝对没有指责涉你的意思。既然你有了个腹案，那就按你的想法办就是了。需要府里帮你什么忙，就跟府里说一句，本官尽力帮你就是。”

“如此就多谢少府了。下官还有些事要安顿，少府宽坐。”

范进拱手告辞而出，把陈锡章留在房间里喝茶。现在江宁城里依旧是一片大，虽然上元的秩序远比江宁为好，但是作为地方官，范进也有着大批工作要做。何况还有江宁划着船过来，安顿他们也是不小的事，他此时告辞，陈锡章也无话可说。

范进走出房门，看看外面，雨势略小了些，叫过扣儿来问了问，直奔上次拜访时，招待他的那小书房而去。

眼下的杨家对他而言，其实是不存在禁区的，即便是内宅，也往来无忌。等来到小书房外，只见几个保镖就在附近警戒，范进朝她们比了个手势，几个连忙离远了些。

推门而，就见到了在里面待待坐着的宋氏。她手上拿着一本不知从哪拿来的经文，在手上随意翻动着，看得出心不在焉。

范进笑道：“现在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读佛经？”

宋氏见是他来，连忙起身一礼，“老爷……婢只是心里很，想要看佛经，定一定心。”

“心这种事，读佛经是没用的，借佛剑斩心魔，注定不能成功。要想除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