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女儿心（下）

。”

马湘兰想起说话过程里，确实有丫鬟来取过个盒子。她不会翻看手下姑娘的私物品，于那里是什么东西也猜不透。只问道：“那……是什么？”

“别问。这件事出她之，我之耳，再有第三知道就不大好。总之，她这次是在赌命赌生。其实她看上去风光的很，心里的苦跟我也差不多。一个心里住着两个男，这滋味不好受。她这次是要做个决断，把其中一个男杀掉，但如果杀不成，就可能是把自己也搭进去。”

马湘兰久在江湖，见多识广，薛素芳不肯说，就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该问，打一个哈哈，就不再多说一句。只看着画道：

“你不说娘就不问了，这大户家的千金，却也不好当。一个心里住两个男，是件很难过的事。可是一个心里一个男也没有，也不好过。你啊，这次是用娘画的画拴住个男，可这只能一时不能一世，还是得自己把心打开，让男走进去才行。什么时候你自己画一幅男的画，才算熬出。”

薛五微微一笑：“儿的形，娘是知道的，想要当个好媳也不容易，至于谁能走进我的心里，我自己哪能做主。张千金在赌，我也在赌，只希望范公子比黄公子好相处一些，至少言而有信把我赎出去。若是赌输了，也是我的命数。原本是想借范公子脱身，可是现在倒是觉得，利用他……或许不太对。”

马湘兰叹了气，“这碗饭不是吃的，能跳出去的，千万不要错过机会。可着江宁城，有本事救你脱苦海抗住黄恩厚的也就那几个，错过一个就少一个。这几个里，也只有范公子的相貌才最合适，又是外乡不至于过了门也被纠缠。至于利用不利用，只要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将来好生伺候他，就什么都有了。你啊给我长点心，把我教你的本事都拿出来，别让他逃了！要是这回抓不住范进啊，你就别说是我马湘兰教出来的，免得丢光我的脸！”

由于偷跑出来，张氏并没坐轿子，而是步行。小丫鬟春香本来是扮书童同来的，到了地方，就被张氏打发着回去了，回程时就只有范进一陪同。街上的难民很多，衙役巡兵也不少，倒是比较安全。除了一些实在穷得没办法的乞丐冲上来乞讨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事发生。

少并没有说话，范进只当她心不好，就也没有说什么，只陪着她走。走过几条街道，少忽然对范进道：“范兄，我累了。”

“那……我扶着你？”

少看看范进，“范兄为什么不说雇轿子？”

“这么晚了，轿子不好雇，最关键是，我去雇轿子你怎么办？把你一丢街上，我不放心。我扶着你就好了。雪天路滑，你要小心摔到。还有，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其实你现在这样，并不适合跑来跑去，应该是躺在家里静养的……从明天开始好生在家歇着，等到身体好了……”

“好了，真罗嗦！”少大方地伸出手，范进把胳膊探出来，任其搭住。少做男儿打扮，两这种把臂而行，在外看来极为寻常，于当事而言自然明白，少到底有多大的勇气，才肯做出这种举动。

少的脸有些红，走出好一阵，忽然问道：“范兄，你和薛大家有没有……”

“你跟她也见过了，看也看得出啊。”

“是啊，所以小妹倒是有些觉得内疚，走的早了些，否则范兄可以留宿的。”

她虽然调侃着，但是目光里流露出的赞赏之意还是捕捉的到，范进心知，自己这次的选择做对了。他问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和银珠姑娘吧，聊了什么，怎么听说是哭着跑的。”

“我答应给她赎身，再给她在江宁买一所房子，让她在这里住。等到三弟到江宁，就会和她团聚。过两年三弟一成亲，我保她个侧室身份。至于哭，许是太欢喜了吧？清楼子疯疯癫癫谁说的好。”

“那她不是赚大发了？你问了她什么，居然答应了这么大的事。”

“也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她对三弟是怎么看，又问了她，如果我家败了，她会怎么样。本以为她会说些海誓山盟的话，哪知道她很直接。说她最早只是贪恋三弟英俊外加他有银子，想要骗一些钱。可是后来三弟用了真，她自己就也动了心，连买房子带赎身，都用自己的钱，不会拿张家一文。如果张家败了……她就跑了。这是她自己的话，那时候她就重风臣，再做这迎生，肯定不会和张家一起死。”

“为这个你就喜欢她了。”

少点点，“因为她对我说了实话，没有说一堆大话空话，这样的够聪明够坦诚，有资格进我家的门槛。她脑子不糊涂，知道轻重，只要家父声威不坠，她就不会背着三弟来，也不会闹的家宅不安。这样的娶进家里，并不是坏事，有她管着，三弟也不会在外面惹些闲花野，什么文状元武状元的，他都不会去吃家嘴上的胭脂。”

范进回想了一下，确认薛五嘴上没胭脂，自己掩盖证据的手段不差，当下道：“别这么说啊，不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