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虎穴（下）

是疯子！没事就嚷嚷着要走，可是没有郎中开的文书，谁也没权力放她。至于她好没好，我们又不是郎中，如何知道？倒是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你们两个的音，都不是江宁，你们到底是谁，看望六小姐有什么企图？还有，方才你们两个是不是进了房间？”

禁子的手指向张氏，紧接着就觉得眼前一花，方才送银子给自己那个书生，忽然之间一步跨出，向着她冲过来。

这个婆子从体型上看，对上范进未必吃亏，何况身后还有四个衙差撑场子，禁婆并不怕肢体冲突。其实从花庄建立以来，想要靠蛮力从天花庄逃跑或是带走的从来不缺，但他们的下场要么是变成残废，要么就是永远消失。书生在城里，随便写份状子，足以碾压这群公六遍，可是在这片无法之地，却没什么用。

禁婆呵斥着：“你什么？赶快退回去！我是衙门的，谁敢对我不敬，就是对衙门不敬，就是对朝廷不敬！敢对朝廷不敬者，打死勿论！赶紧回去好生站着。”手指并没有回缩，指的倒是更放肆一些。

可紧接着，书生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两几乎是贴面站着。而子的手指已经落范进掌中。禁婆只看到书生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开说道：“我说过了，你的手不要碰武器，否则会保不住。你的手指怎么就敢指？真没记！”

“你……你什么你？快放开！”

喀嚓！

一声脆响，随即就是子凄厉的叫声。禁婆的两根手指已经被弯成了一个极为扭曲的形态，白森森骨茬刺皮露在外面，禁婆惨叫着用手摸向自己的手指。可是不等她的手摸到，范进已经飞起一脚正踢在她的小腹上。

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起，禁婆的身体向后飞出，砸起漫天雪片。四名公里有大喊道：“大胆！”举起水火棍向范进冲来。

范进摇道：“水桶腰的也有，这大概真是眼里出西施了！”迎着木棍冲上去。而一旁的关清与范志高也早已经冲出。即使是乡农出身，可是从和范进一起上路，他就注定与范进利益相关，这个时候出手是必然之事。

在雪地上翻滚开，雪白的大地上，很快就绽开了血红色的花朵。那先是胆怯地躲在房檐下，过了一阵，忽然拍着手笑起来，大叫道：

“打的好……打的好，回家！我要回家！”

“他们……是在我做决定。”刘麻子的房间内，焦氏坐在他对面，传信的禁婆满面惊惶地诉说着子的要求。刘麻子盘腿坐在床上，一吸着烟袋，吐出一团又一团浑浊的烟雾，让房间里变的晦暗不明。

“其实从他们一来，我就想过动手了。这样的天气，没几个出门，这鬼地方来往的更少。两个轿夫已经安置住，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永远消失。大雪会掩盖一切，而现在城外不太平，活不下去的饥民比老虎还凶恶。这么一对不知死活的男，出城遇到难民，也很正常。”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脸沉的仿佛空中乌云。当了二十几年捕快，刘麻子素以智勇双全著称，并不是个莽撞匹夫。乃至于对来动手这个念，固然是因张氏绝色而起，但也经过了思熟虑，并非一味冲动。

江宁城里，有根脚的世家公子，他大概都见过。吃公门饭的，眼力必须好用，见过的不会记不住，这两个肯定是外地。见面时没有报出姓名，甚至连一份名刺都没有，全都是用银子开路，这种做派像富商远多过像官员。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自己的轿子，是雇的城里的轿夫，这不是世家子弟的做派。

魏国公虽然是世袭勋贵，但是不代表其只与官府来往，从徐鹏举开始，魏国公府就开始大规模经商。门下养了不少管事负责经商，与一些商也有往来。所以这个时候有商来探望六小姐借以对魏国公府示好，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从常理看，这两是商的可能远多过官员。毕竟天花这种病容易传染也容易死亡，一般有多远躲多远，没几个愿意主动往前凑。官场之上，即使有求于魏国公，也犯不上用命来拼。倒是商不管有多少钱，社会地位总归有限，为了抱国公爷大腿拼命，也符合商的投机作风。

虽然年轻的男子是个举，可不是本地的举，刘麻子倒也不至于太害怕。回想了一阵，就越发觉得两是那种商贾之家出来的子弟，读过书，与上流社会有过往，自身气质不错，脉资源上都有一些，但是真说到如何可怕，也未必谈的到。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更给了他动手的信心。

倒是那白衣子，让刘麻子有些忌惮。他看的出，其身上的气质不凡，不像是小门小户之。不过越是如此，越不该雇轿子，很大可能他们是偷跑出来的，家里都不清楚。如果真是这样，反倒是不怕了。从家里偷跑出来看朋友加会郎，没知道她去哪，就算真失踪了，一时也反应不过来，等查到自己上……什么都晚了。

这种念在脑海里反复盘旋，既想吃掉他们，又担心事的后续发展自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