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虎穴（下）

“搬走……这事我们走不了主的，得请说了算的来才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衙门里如果出了公文，当然可以搬走。没有公文，这个主谁敢做？她可是天花病，跑出去随便传染给别，我们要承担责任，搞不好是要杀的。大老爷有话，没有衙门的命令，谁也不许放走病，请这位姑娘谅解。”

上了年岁的禁婆听到搬走二字，脸上色一变，连忙挡在了路上，慌忙地解释着，生怕张氏真把带走。不过她看的出来，这对男来历非凡，即便范进表现的像个没有社会经验的肥羊，但既然是举老爷就不好惹，至少不是自己这个层次的所能招惹。拦在通路上，语气却十分婉转，身段也放的很低。

公门中并不缺乏与达官显贵家打道的经验，她们当然知道怎么在不激起对方怒火的前提下，把事阻止住。年龄略大些的禁婆已经悄悄向后移动，不动声色间，后退了几步。

张氏看了她一眼道：“你不用跑，我自会允许你去叫。既然你想走，我就把这个机会给你，去把这里管事的叫来，我有话与她当面说。”

“小姐……您误会了，婢没有要走的意思。这里太冷了，婢穿的又少，跟您比不了。不动一动，一会就僵了。我看不如您到公房去，跟焦大娘面谈，总比这里暖和一些。”

张氏目光一寒，“放肆！她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移樽就教？让她快点过来回话，来的晚了，我要她的好看！”

她拿出宰相千金的气派，就让心内不敢轻视，即使搞不清她是什么，却也知道这绝非普通大户家千金可比。年轻的禁婆连忙告罪，向着远处跑去，张氏又看向另一个禁婆：

“我听说，户部赵司官的四儿，太常寺张书办的第三房妾侍，也在庄子里？带我去看一看，我要和她们都是熟，想要聊几句。”

年轻的禁婆慌地摇着，“这……这不合规矩，大老爷有话……”

“她们是病还是犯？为什么不许探望？难道郎中来的时候，也不看望她们么？”

“不是……是大老爷说……说没有天花的，不能随便接触得了天花的，避免传染。即便是官宦子弟，也是一样。您没有公事看望六小姐已经是例，如果再去看别，那些病闹起来，有样学样也要见自己的家里，我们将来就没办法管了。”

少冷哼道：“你不带我去找，难道我自己不能去么？范兄，你陪小妹找过去。”

“你们……你们哪也不能去！”年轻的禁婆冷了脸，张开双臂挡在三面前。“花庄是衙门所设，是有规矩的地方，不能随意走动。号这边，一切由焦大娘做主，任何也无权擅自走动。几位既然已经看过六小姐，还请离开，否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焦大娘？她又算什么东西！”张氏冷哼一声，“区区一胥吏，在我面前不过猪狗一般。你们的规矩，与我何，范兄我们走，倒看看谁敢拦我的路。”

“衙门公事，谁也不许违反。大老爷有令，在这里，不管是谁，都得听从我们指挥。”禁婆把手伸向腰间，作为管理监的，身上不带刀棍，只有一根铁尺。范进冷声道：

“这位姐姐，你若是把手放到那东西上，这条胳膊就要保不住了，自己考虑清楚，为了几文钱的工食钱，付出这么大代价，值得不值得。”

“九叔……九叔！我们找到了。”范志高的声音传过来，既激动又兴奋。只见他走在前面，身后不远跟着关清，而关清紧拉着一个的手，向着这里走过来。衣衫褴褛，看上去好像个丐婆一样。由于风雪阻挡视线，模样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

禁婆脸色一变，“天花病你们敢用手碰？这下你们别想走出这个庄子，我要禀报衙门，把你们留在庄子里才行。”

范进道：“我这仆以前生过天花，不怕的。”

“这话你说了不算，谁怕谁不怕，只有我们能做主。你们休想离开……来啊，快来啊！有要逃庄了！”

这禁婆的嗓门很粗，一喊起来，声音传出很远。范与张氏并不急着离开，反倒是在这里看着，时间不长，就见有四个男公，手里提着棍从风雪中冲出，向着这行跑过来。

范志高与关清，这时也已经来到范进身边，见关清拉着的那个三十里许，衣衫不整样子狼狈，上的网巾已经掉落了，发胡地盘成一个髻，用树枝穿起来。手很脏，上面满是泥土和灰尘，脸上同样布满污垢，依稀可以看到污垢掩盖下的一个个麻子。

她见到公有些怕，但还是扯开脖子叫道：“我好了！我已经好了！我的花出过了，我要回家！回家！”

对于四面围上来的，范进仿佛没看到，只看着那禁婆道：“她是谁？为什么不让她回家？我看她身上的花已经出过了，为什么还要留下？”

婆子打量几眼，道：“她……是个疯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