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阵告捷

为了让自己变成圣，志文，你这样做是没问题，但是出来做事，很容易吃亏的。”

范长旺的烟袋在桌上一敲，“志文，你要多和你九叔学学，只知道念书，是没有用的。你书念的再多，不能给家里赚银子改换门庭，也是白费力气。就拿海笔架说，我听说过，他一个月都未必能吃上一次，子过的还不如城里几位举老爷来得舒服，像他又有什么用？只说这次，如果不是有你九叔，我就被带到衙门里去了，即使不吃官司，光是食宿打点，就能让咱们倾家产！你白读了这许多年文章，见了县令却连句整话都说不出，这书读的我看也没什么意思！”

范进感觉的到，范志文心内名为信仰的堤坝，在现实的打压以及亲无的嘲讽下，随时处于垮塌边缘，本着治病救以及聪明有我一个就够了的心态连忙岔开话题道：

“大伯，事其实现在还没算过去。”

“怎么？不是具结了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县太爷还是给我们使了手拖刀计，小七婶的间夫还未找到，移尸之未曾访查清楚。随时衙役可以拿了牌票下乡，访拿间夫。若是其有心为害，三五便有一二差役下乡，光是粮打点，我们就应付不起。现在县令是在等，看我们是否会做，再做下一步打算。”

范长旺心雪亮，范进这话实际更多是说给自己，外敌既去，一旦范长旺卸磨杀驴，小范庄以及范进，还是得不到好处。这手拖刀计固然是县令悬在范庄上的杀利器，又何尝不是范进拿来拿捏自己的杀手锏。

他连忙道：“进仔说的很对，那按你的意思，我们得备办些心意，给太爷送去？”

“心意……就不必了。”范进摇摇，“县令的胃我们第一不容易喂饱，第二府县同城，多眼杂，这事办的不妥，反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要送的不是财帛，而是。若是我们范庄证明自己的价值，县令自然不会跟我们为难，反过来若是以为他愚蠢可欺，那接下来，我们就得做好准备，跟父母官过招。而我们范庄唯一的价值，便是让南海县出几个出色的读书，县令脸上有光，我们自己，说话也硬扎。”

范长旺嘿嘿笑道：“进仔，你这话便是高抬咱们乡亲了。区区范庄哪里出的了几个出色的读书？依我看，能把进仔你供出来，已经很不易了。这一科咱们范庄两庄合力，定要让你考中秀才。”

“大伯，这小侄怎么敢当？志文已经过了县试，怎么看，也是志文更有前途。”

“他通过县试已经十年了，始终未曾再进，换如换刀，这回我做主，一定要你去试试！”

你推我让，兄友弟恭，好一派宗族同心其利断金的兴旺景象。落西斜，饭菜上桌，范进恍惚间似乎有个感觉，一个子的哭泣声，在房间里萦绕不去。但他的注意力随即就被桌上那盆鸭吸引，任是什么声音，也都听不见了。